“吴奇,你先出去。老大的伤,交给我就可以呢!”刘泛不知道什么站在吴奇身后,瞧着施星苍白的脸色,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强忍着笑意。
吴奇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急忙走到刘泛身后,将他推倒施星床边,“我看我这记性,这一急,便什么都忘了。”刘泛不动声色的打掉吴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着眉头,故作严肃的说道:“老大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治疗。”
吴奇赞同性的点点头,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为老大把脉、开药方?”
刘泛沉思片刻,抬起头对站在身旁的吴奇道:“我现在要集中精神,全神贯注为老大施针,你去门口替我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吴奇疑惑的望着刘泛,小声嘀咕着,“你以前施针替人疗伤的时候,也没说不许人来打扰啊!今天这是怎么呢?”
刘泛听见吴奇口中传来的嘀咕声后,并没有开口向他解释为什么,因为吴奇已经很自觉的走出房间,并替刘泛关上房门。
“呵呵呵呵!”极小的嬉笑声从刘泛口中传出,只见他一面拿着湿毛巾为施星擦拭着脸颊,一面时不时捂着肚子笑着。
“喂、喂!本大爷的模样,有那么好笑吗?”施星刚才在吴奇面前,还表现的虚弱至极,让人觉得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但现在不仅能自己从床上坐起身来,而且苍白的脸颊在刘泛用湿毛巾擦拭过后,显现出原本红润的气色。
“老大,你那来的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刘泛再为施星擦完脸后,放下手中的湿毛巾小声问道。
施星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语速极快的道:“昨天咱们再向卖脂粉的阿婆,收治安费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盒。本想着哪天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能亲手送给她,没想到今天,反而全抹在我自己脸上呢!”
“呵呵呵!”又是一阵笑声,从刘泛口中传来。“老大,你太有才呢!”
施星有些不高兴的瞪着刘泛,低声警告道:“不许出去乱说。”刘泛急忙点点头,心中暗道,你就算许我说,我也不敢说出去啊!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吴奇的脾气,你也不知道?他只要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难拉回来。”刘泛赞同性的点点头,从施星的床边站起身,走到桌案旁随手拿起毛笔,写出三幅药方来。
吴奇守在门外,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几次抬起手想推门走进去,亲眼瞧瞧施星的情况。
“刘泛,老大怎么样呢?伤势,可算稳住呢?”刘泛推开房门,并没有让吴奇走进屋看望施星,而是将他挡在屋外,交给他三幅药方。
“刘泛,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大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吴奇见刘泛闷闷的不讲话,心脏瞬间向是被什么东西,提起来一样。
刘泛清了清嗓子,“你快去药店抓药,万一晚了,老大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话刚落音,吴奇便拔腿就跑,飞一样想药店冲去。
“呵!”刘泛望着吴奇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转身回到施星床边,却见他愁眉深锁。
“老大,你怎么呢?你可别吓我!”刘泛紧张的望着施星,害怕他真出点什么事来。
施星,道:“我没事!只是觉得吴奇性子太急,做事又不经过思考,迟早会惹出大乱子来。”刘泛静静的坐在施星床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的病人。
他并不是生来就是恶人,而是被逼无奈,才会沦为恶人。两年前他二十七岁,是一位大夫,励志要悬壶济世。可有一天深夜,几位衣着华丽的小厮,叩响了他医馆的大门,整整齐齐跪在地上,求他过府救他们命悬一线的老爷。
他拿起药箱,二话不说便跟着小厮,走进了一座深宅大院,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病床上的老者,已经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全凭人参吊着一口气。他本着尽人事的心态,伸出手为老者把脉,可以说是他运气太差,也可以说前面几位为老者诊脉的大夫运气太好。总之当他把手搭在老者的手腕上时,老者就断气了。
老者的家人,如同疯子一般拼命的用拳头锤打他,骂他是庸医。还让小厮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待到老者下葬之日,活埋他为老者殉葬。
他很不解,心更是冰冷到极点,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老者下葬当日,天空飘落着洁白的雪儿,而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衣,还被老者的家人用棉布堵着嘴、强行押着,跟随者送葬队伍走在老者的棺材后面。
我这一生,济世救人,从未做过一件坏事,难道今天,真的就是我的死期吗?我不甘心,我不想死!他望着在锄头、铲子等工具的作用下,越来越深、越来越宽的坑,带着满腔的怒火,在心中怒吼道。
也许有人想问,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在发现他,迟迟未归的时候,难道不会去寻找他吗?只可惜那时候的他,便已经没有了家人。他的父母在他十七岁那年,上山采药后,便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