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不是女子横空出世,法净应该不会将生命耗在这里,而是依着曾经拜入佛门的心思,去发扬佛法,传授信徒,要是还以后能去西方佛土看一看,那便是不枉此生。
佛教之所以能从偏居一地发扬到并称三教,所依靠的便是无数像法净一般的人。
因此法净便想着再度出去传法,但他只是一缕念头,根本离不开这座庙宇,若是想要出去,那便要借助他人。
许百川是剑修,一柄剑在手,专心致志走在剑道上,对于其余道路不假于色,法净敢肯定,若是他说出要许百川按照他心中所想来做,得到的绝对不是答应,而是一剑。
女子尚且都奈何不得许百川,他自然是更加不可以。
思来想去,便只有王大官可行,毕竟那香火信仰之力是做不得假。
法净深吸一口气,将念头之中所剩不多的气息用出,尽数附加在身上,于是,昨夜那青砖白瓦又开始显现出来。
许百川看在眼里,无动于衷。
这些不过只是一些幻术而已,虽然很是真切,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再如何
像真的也骗不到他。
只是天底下的人并不是都像他这样能看破幻术,法净施展幻术也不是为了骗他,而是做给王大官看。
王大官哪见过这种光景?当看到浮现在空中,通体散发出金色佛光的法净之后,异常惊讶,于是便又跪了下去,口称佛祖显灵。
法净倒也直接,并没有太多铺垫,而是直截了当的说要收王大官做弟子,用来护道传承佛法云云。
王大官张大嘴,很是不可置信,佛祖要说他做弟子?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处,再三确定之后,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但回过神来之后,便有些并不怎么乐意。
也不是想要拒绝,而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原因倒也简单,他至今未娶,膝下无一子女传承后代,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听说做了和尚之后不能娶妻,再想到父母的殷殷期盼,每日里都是他耳边念叨要抱孙子抱孙女,心想到此,一时间很是迟疑。
法净扯了扯嘴角,他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出了这个幺蛾子,不过王大官说的也是没错,做了和尚之后要遵守戒律,不能近女色,自然也就不能生儿养女。
而此时,许百川的声音却犹如救急之水,悠然传来。
“大和尚,你们佛教不是有个欢喜禅吗,欢喜禅是以双修为根本,佐以佛法佛经,不仅不禁女色,反倒是女色越多,修为涨得越快,你让他修行欢喜禅不就成了?”
欢喜禅?
法净在嘴中低声念叨几次,觉得不错,佛教之中确实有欢喜禅这一脉,并不像邪道采补,反而是光明正大,能和一同修行的女子共涨修为,是一条正道,据说创始欢喜禅的前辈还是一位佛教圣人,现在看来,欢喜禅正正好好。
欢喜禅的修行功法,他恰好记得一部,虽说并不算怎么好,但应该也是够用。
法净向许百川谢过一声,随后便将欢喜禅讲给王大官听,又问了一次肯不肯拜入佛门做弟子。
心中所担忧的事情得到解决,眼前又是一位真佛临世,抛出一份这么大的机缘,他哪会说不乐意,于是便没有过多思虑,很痛快就答应下来。
三跪九叩之后,算是拜了法净为师,至于法号则是王大官说名字是父母给的,不能乱改,因此便没有起法号,依旧叫着王大官。
而至于那一头头发,则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没有剃。
王大官可能是天底下最不像和尚的和尚。
看着青砖白瓦再度隐去,许百川打了个哈欠,莫名觉得有些困乏,平日里连夜行路已经许久未睡,本想着昨夜能够睡个好觉,却因为女子不仅没有睡成,反倒还提剑打了一架,不久之前又递出好几剑,耗费极多心神。
现在困意上涌,看来今日是走不成。
那便好好休整一日,明日再走。
于是,这位拿剑年轻人,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期间无人打扰,等到他起来时,已然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