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知道,那些竹子不过是书院历史系外面的一片观赏性竹子,地面的土质比较松软,说起来还算是安全的。
然而当草坪上的人搜遍竹丛都没有找到金毛和彩霞的时候,都有些慌了,那可是一个才三岁多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美妇惊慌之余,正要报警,耳边又传来了金毛的叫声。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操,看错了,听这声在北面!”大家当即沿着竹丛西侧的南北路,向北跑到了草坪北侧的那条东西路的交汇口。正看见金毛蹲在路口东边那历史系的门口对着一辆东行的甲壳虫汽车,汪汪不已。
一旁有学生经过,还忍不住调侃道:“晕,这是谁又来校园里遛狗了,就不怕再被保安们捉起来给炖了吗?”
金毛的女主人这是跑到它的身边,哭着踹了它一脚道:“你驮着的小妹妹呢?”
金毛委屈地对着前面百余米外正拐向北门方向的卡壳虫有叫了两声。女学生闻声激动道:“是不是她妈妈开车接走她了?”金毛呜呜地点了下它的狗头,大家才略微放心了。
美妇抱着念婴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道路两边的花圃,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才松了口气。
转身走回草坪的过程中,她的前面有俩背吉他的男生正在对话:“哥们你打我一拳,看刚才是不是在做梦?”、“这么多人看见,怎么会是梦呢?我看这叫做事有反常必有妖!”、“没错,一个毛茸茸的娃娃骑狗就跟骑马似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爸妈平时就是让他专门把狗当马骑,给练出来的?”听着俩男生的上述话语,美妇的心里也扶起了疑团。
仔细回想起来,女娃娃一开始其狗狗进草坪仿佛就是故意的,比如故意接近念婴,进一步接近自己?
如果真如自己料想的这样,她的目的何在呢?美妇会想到彩霞抱住自己的脖子大哭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她赶紧伸手扯下了自己头发上的锦帕,见其还在,才长吁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打自己锦帕的主意,她爱干嘛干嘛吧!美妇将念婴放到地下,重新把手帕系在了自己的头发上。这时候张红霞也已经换完了书,正从图书馆走到了草坪上。
她见美妇的脸色有些苍白,顿时有些好奇道:“莫非刚才又有人找你要电话号码了吗?这是好事儿,时尚辣妈,魅力丝毫不减当年呀!”
美妇笑骂道:“从你嘴里,就没有好话!怎么样,该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吗?”张雪妩媚地白了她一眼道:“当然打听到了,你问的那位分管新校建筑事宜的副校长,没有住在书院新村。
他在北城凤城九路那样的地方买了套房子,据说家里摆满了各色的好石头。你要想从他手里谈成生意的话,必须得投其所好才行!我担心的是,对方若是胃口太大怎么办?”
美妇闻言呵呵地笑了。因为她做生意从来不怕贪婪的人,只要你有爱好,就说明你有软肋;真遇上油盐不进的客户,就只有自有自认倒霉了。
想到这里,她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往张红霞的怀中一塞道:“他今天在不在书院,如果不在,你回头只需要把地址给我,让我来搞定他就可以了!”
张红霞用右手抚摸了一下念婴的后脑勺道:“走吧,应该在的,我听我爸说,他今天刚好和系里的其他老师换客,如今应该就在行政楼呢!”黑衣美妇闻言大喜,和张红霞快步赶流星般跑去了书院的行政大楼。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那块锦帕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张可飞行的魔毯,载着彩霞飞出了长安市。
彩霞一开始飞去了长安火车点,见那里纷纷扰扰好不热闹,便展翅一折东行。很快,她飞到了城东的东城大道上。彩霞的心里,一直有感觉说未来会有什么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她一向是直来直去,想到哪儿做哪儿。像现在这一往东而行的策略,就是在验证命运对她的这一番召唤。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飞在云彩里暗暗窥视着下面的景色。后来在云层上看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尼姑,她又相中了人家怀中的瓶子。这位尼姑,正是手持羊脂玉净瓶的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