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于有人愿意,田洱心中高兴,脸上的神色也不再那么骇人,临出树前,她回头冲那帮犹豫不决的人喊:“就信我一次吧,即便没有危险,你们站在这里迟早会全湿的,看这雨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停得下来,孩子湿了若染上风寒怎么办?”在这个时代,风寒是小病,但病起来也很大可能是会没命的。
若真到屋里,至少马上可以烘干,也可以避了这骇人的雷雨……
望着田洱极不和谐地挑着那扁担的模样,还小心地护着那老婆婆,也许那份真诚溢于雨中,这些人心中感触,又看看手中的雨笠,那男人冲着自己的妻儿说:“那,咱们也过去罢。”
嫁夫从夫,那妻子点首,小孩子正在男人的怀中瑟瑟抖着,也不能出言说话,于是,男人穿戴好雨笠,背着儿子,怀中搂着那妻儿,把剩下的另一件递给较近的人,“凑合着用。”
三人冒着暴雨,冲向那朦胧见可见的屋子。
见到此情此景,里头的一中年不知什么心态,可也跟着冲进了雨中,后来还有九个人,相互看看,又看看开始撑不住暴雨而滴落的水打在身上的狼狈,其中又有三四个人往雨里冲。
方立有些傻愣住了,当他看到田洱不顾一切往暴雨里冲时,他都担心坏了,本要跟着往外冲的,可是田洱临出门前给他交待的事,他又不得不顾。这才急急忙忙准备好,就看到田洱甩甩撞撞的,非常不和谐地挑着那扁担,一身狼狈地还护着一老婆婆往这里来了,他打着伞就往外冲,然后自己不顾自己,为田洱撑伞。
田洱瞪他一眼,“我都湿成这样了,还打伞有什么意义?你快回屋里去!”这人怎么做事无脑啊!
方立不管,在他心里,护着田洱才是最大之事,尽管她全身湿了,可是那雨打在她身上,让他觉得心疼。所以也不管她骂口,一意孤行地为其打着伞。
三人回到屋里,田洱扯来了干布给老婆婆,一脸的和善,“老婆婆,您先擦擦身。这边有火堆,先烤烤。”
老婆婆一脸的慈祥,又是感激,“好的好的,你真是位好姑娘啊——”
老婆婆的话刚落,门口又冲进来那一家三口,小孩子被护着,湿得并不多,倒是那二大人,几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看来那雨笠也不顶什么用,都用来护着那小孩童了。方立很少接触外人,有些怕生,这会儿见到三人冲进门里,他拿着刚才准备的干而给他们,腼腆地说了一句:“擦擦,那儿有火。”
“哎,好的。”那男人虽然拘谨,却也只能客气接受了干布,不顾自己一身湿,给儿子擦擦,又给他的妻子擦,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之人。
跟着一家三口后面,又冲进来中年人与几个年轻人,方立有种受宠苦惊的感觉,没等他反应过来,田洱已经拿着干布给这些人,“都到火堆边去吧。”这夏日不是炎夏,这雨还带着冷意,这气一变就会有些寒,这跟雨国的这种梅湿气候有着很大的关系。
那些人受惠于人,尽管心芥蒂,却也只能拘谨地听着安排,纷纷到火堆边,尽管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边的亲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