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只有在私下里他才会做出的亲密举动,如今却当着随风的面儿毫不避忌的上演,不禁让夏菲呆了一呆。
他这是?宣示主权?情难自禁?
忍不住夏菲轻笑,反正不管怎么样吧,他会这样儿也都代表了他在意自己,喜欢自己是不是?
她看着他,眉目流转,微笑如花:“那咱们就快走吧。”
南宫意轻笑,伸手在床头的烛台上转了转,靠墙的书架立时一分为二,缓缓打开。
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功?
夏菲好奇的往洞开的大门里望去:“南宫意,你这底下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另有乾坤吧?”
南宫意不语,只笑着牵她的手一起往大门里迈去。
大理石的頂,大理石的壁,大理石的台阶,大理石的地面。
随着南宫意的脚步,他们先经过了一条长长的石头台阶,又绕过了一条蜿蜒的长廊,然后一个点了无数油灯的巨大石室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没有绮丽的装饰,没有旖旎的风光,甚至连一点点最普通的温馨温暖都没有。石室只是石室,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在高起的两个台阶上挂了幅对开的纯白帐幔,里头的摆设简洁明了,一览无余。
“来,随兄,夏菲,过来喝杯茶吧。”
南宫意边往台上让他们,边俯身点燃了石几上的小火炉,不一会儿上头的那个小银壶就咕嘟咕嘟的沸腾了起来。
直到一缕淡淡的茶香渐渐的在室内飘散开来,夏菲才总算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人气儿。
“果然是好茶。”随风举杯在唇边慢慢品味。
夏菲摇头,她对茶没什么感觉,只象征性地轻抿了一口,就放了杯子,向旁边的那架琴看去:“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凤鸣’?”
“是。”南宫意笑着点头,走过去轻轻抚着琴身道:“它是我娘的陪嫁,打从我记事起,它便一直陪着我了。”
夏菲的心突然狠狠地一坠,疼痛瞬间蔓延开来。这样的孤寂,这样的冰冷,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他,这些年来倒底都是怎样活过来的呢?
“南宫意。”她起身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定定的看了半天才道:“你要闭关,我好多天都听不到你的琴声了,不如你现在再给我弹一次吧,好不好?”
“嗯,好。”南宫意含笑坐下身,依然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温柔,都是眷恋。
夏菲握他的手,久久也舍不得放下:“你的指甲长了,我帮你剪剪吧。”
“嗯,好。”南宫意目不转睛的看她,其专心的程度,就连她从包包里摸出了那一大串儿,亮晶晶又叮当响的剪刀,挖耳勺,指甲钳之类的小物件,也丝毫没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茶香幽幽,水汽氤氲。
一时间,室内安静的只剩下指甲钳间或发出的清脆‘咔嚓’声。随风举杯在唇,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在那蔓延的水汽中模糊,渐渐的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唯有一颗心,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