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我才真的要死掉了。”沙哑的声音响起,楚胥羽嘴唇微动,“轻点……”多少年了,她可知温柔为何物?
段郁宁当即不敢再翻他的眼皮,破涕为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成活死人了。”
良久之后,楚胥羽睁开沉重的眼皮,“我若成了活死了,你岂不守活寡。”
“我才不守活寡。”段郁宁佯怒,气鼓鼓道:“你要死了,我马上去找别的男人。”他有琉璃,她还有……还有僵尸呢!
“没良心的女人。”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刚才是谁哭得像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我才没哭。”段郁宁气不过他刚醒过来便跟自己斗嘴,“小狗才哭了。”
楚胥羽累得睁不开眼睛,闭眼不再说话。
段郁宁不敢再跟他斗嘴,温柔地握着他的手,“别这样嘛,我才舍不得你死。”
楚胥羽的手轻轻握着她,“还能跟你在一起,真好。”沉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段郁宁
睡了一觉,楚胥羽总算恢复了些力气,睁开眼睛一看,愕然发现段郁宁伏在床前睡了过去,紧握住他的手却一直没松。
楚胥羽吃力地撑起半个身体,静静打量着熟睡的段郁宁。他晕迷了几天,想来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憔悴了不少。
费力伸出指尖,楚胥羽轻轻刷过她如蝶翼轻绽的眼睫毛。雪如凝脂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凉意,让人心生怜意。楚胥羽担心她冻着,扯过自己的被褥想给她取暖,谁知稍微一用力便撕开了伤口,痛得他一声闷哼。
楚胥羽的呻吟,惊醒了段郁宁。她抬起头,见楚胥羽痛得冷汗连连,急道“你怎么了?”
“没事,伤口有点痛。”楚胥羽倒吸一口冷气,血腥涌上喉咙。
“别乱动,小心你的伤。”段郁宁重伤在床上养了几天,自然知道滋味有多难受。她扶着楚胥羽小心翼翼躺下,重新盖好被子,“你睡了好几个时辰,有没有好点?”
“嗯,好多了。”楚胥羽深呼吸,五脏六腑如烈火焚烧。
窗外暮色沉沉,寂静的可以听到夜莺啼叫声,段郁宁关心问道:“你需要出恭小解吗?”
楚胥羽一怔,半晌才道:“暂时……不需要。”
长夜漫漫,段郁宁问道:“能跟你一起睡吗?”
“上来吧。”楚胥羽露出丝笑容。
段郁宁小心翼翼爬上来,睡在床内侧。跟他睡在同一床张,盖着相同的被褥,虽满室药味,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气息,她只觉得非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