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钥抿了抿嘴,严肃道:“师兄,你这张嘴说话的方式如果不改一改的话以后可能讨不到媳妇。”
孟赢看她一眼,脸一红:“我这张嘴怎么了?”
她双手一操,随着他在扬着黄土的大路上向前走去:“比如说你最后那句话,其实可以不说的。死不死的,没有姑娘喜欢听。”
他悄悄瞄她一眼,不好意思道:“那你呢?”
她奇怪地打量他:“我当然也一样啊,我也是个姑娘啊,该不会师兄你真当我是个男人了吧。”
“我,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姑娘。”孟赢脸色大红,见她要回头怕被瞧见他这个样子,又伸手弹了她一下:“傻丫头一个。”
南宫钥莫名又挨一下,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吼道:“师兄!你这么坏,以后一定没人要!”
这小东西,和他混得越来越熟,这脾气也越来越大了起来,他怎么会没人要,狠狠地瞪她:“没人要我就找你!可是你咒我的!“
南宫钥揉着发红的额头:“行行行,我不咒你。可是师兄,真的好痛啊。”她泪眼花花委屈地盯着他:“这个事我觉得应该好好查一查,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吧,跟这个好像。”
孟赢疑惑道:“锡云教?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不就是我们要去查找的原因吗?”南宫钥思忖道:“这些少女若真是他们下的手那也太过分了。”
孟赢说:“若真是锡云教,我可能没有办法。”
南宫钥何尝不知,但是阿花那具瘦小的身体上不见血的刀伤,受伤外翻的皮肉,一双被石籽磨烂的光脚,死不瞑目浑浊的眼睛就那样在她脑子里浮浮沉沉,她说:”我就是想弄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孟赢看了她一眼,良久:“行,那我们走一趟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插手的便就真的不要插手,知道吗?”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孟赢心头深叹了一口气,她能知道才怪,不过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唔……刚才他说没人要就找她时,她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行。孟赢偷偷瞄她一眼,嘴角噙起一丝笑意。
与两位樵夫分别后,一路按樵夫所指的方向走到这个镇子,倒是比之前待的那一个镇子热闹了些,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不过申时末刻街上已看不到什么年轻的女孩子了。
想到樵夫说的那些话,心中也多少了然。
两人花了些小钱,找人带着去了那两处死了人的地方,再探到的消息与那个樵夫所言并无什么出入,不过就是听说那个未出嫁的姑娘回到家时路上遇到过打更的,那人发现是个姑娘不放心,喊了两嗓子也不应人,就上前去看了看,果然就是那家消失了几日的闺女。
说是那人正高兴找到了人,那女孩儿像是发了狂似的一把抓住他就扔了出去,力气之大,那打更的当场便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躺在屋里,活也干不了,天天都说那姑娘是怪物。
南宫钥同泽弘又去找了那个打更的,一见这二人是外地人,那人根本就不想搭理,孟赢掏了一个小银粒递给对方,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这让南宫钥不得不感叹,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只要有银子,万事好商量。
那打更的艰难的回想着那夜的遭遇,对于他来说确实是非常想忘记的一个夜晚。
那日刚好轮到他值守,半夜刚敲完一轮锣,打算打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拐了个弯就看到前头好像有四道黑影子,他刚问了句“是谁”,结果一眨眼就只剩一道影子了。他想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必竟是夜里,人也累,看走了眼再所难免。
只是前面那个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还是慢慢往前走着,那脚步又缓又沉,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似的,但那背影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他心中存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结果一看,居然是老刘家失踪了的那个姑娘。他当下心中大喜,想上去将人叫住,可是不论他怎么喊,那姑娘像是聋了一样。他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姑娘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也不眨,心下微怵。
但这人是找到了,总不能让她再走丢了,他再加紧两步,伸手拦了那姑娘的路,结果那姑娘一回头,看着他扯出一个怪诞的笑,他被那个笑容吓得心里头打鼓,但还是强压下不安又问了那姑娘几句话。
可话还没有说完,衣襟已经被人抓住,他还没回过神,那姑娘张嘴就咬了过来。打更的也吓坏了,抬手就拿手中的鼓槌打了过去,结果那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丢了出去。这一下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实在太可怕了。”打更的躺在床上抬手擦那并不存在的汗:“那哪里是个人,是人会是那个力气?幸好当时我挡了一下,不然说不一定就被吸了血去了。”他这时候脑门上真的泛出一些汗珠:“听闻那些东西会把活人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