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在心里骂她毒妇三百遍,太恶毒了,就算我把她气走了她现在也回来了。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威廉走到我旁边把果汁递给我说:“喝点果汁,醒醒酒!”
我也不敢回头,抓过盛果汁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喝几口,然后心慌意乱地抱着玻璃杯。低着头,嘴唇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我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塞进去,没洞藏床底下也行。
不过,我要是藏床底下了,我估计林美美会直接过来把床拆了,然后再把我抓起来大骂一通。
我扬起脖子咕咚咕咚把剩下的果汁喝完,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灌的太急,甜腻腻的鲜橙肉呛到我的气管里去了。我当即猛烈地咳嗽起来,威廉急忙把我手里的杯子拿过去又拿了纸巾过来给我。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纸巾擦了嘴。也不敢看他。背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昨晚......我......我......喝醉了.......”
“我知道!”
他的声音一如既然地淡然。好像林美美说的那些事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我也很想当作没事人一样,可是我的嘴巴还是颤颤巍巍地说:“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看他。面对着雪白的墙面更加心慌意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终于受不了煎熬了,侧回头看了一下。他正在看着我,乌黑的双眸有点呆愣,好像在出神。但是我侧过脸的时候,他也回了神。
我跟做了贼似的赶紧把脸转过来,低下头不说话。我要诚心忏悔,这样才能证明我真的不是故意吻他。可是转念一想,我吻了他。是我占了他便宜,还是他占了我便宜?我喝醉了酒,我又没要他去找我,他不找我,我能抱着他吻吗?我最多只能负一半责任,我干吗要诚心忏悔?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喊‘黎寒桥’,这个名字的主人对你很重要吗?”
我刚刚打足了底气,在听到威廉这句话时我的神经又僵愣住了。
我一直在喊黎寒桥?
我也记得我一直在喊黎寒桥。
我昨天晚上不仅仅是在梦里看见了黎寒桥而且还是把他当作了黎寒桥,所以才会做出林美美所说的那些疯狂的举动。
我慌乱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点,稳稳地沉静下来。
我点点头说:“很重要!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走了。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回过头看着他,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你和他长得很像,特别是你的眼睛,你眼睛的美丽的线条,乌黑的眼珠,你眼里弥漫出的忧郁都和他很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就是他!”
他也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乌黑的双眸里弥漫着隐隐的水汽。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发烫,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蓄积。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追寻了彼此十数年,终于有朝一日见面了。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缓缓地去触碰他的脸,他像是在梦里,像是在画里,我害怕我的动作太过急切会把自己的梦搅醒了,会把这幅美丽的画卷搅破了。
“我不是......”
我颤动的手指快要触碰他的脸时,他握住了我的手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把我的手指握的很紧,隐隐有点疼,也让我快速清醒过来。
“我知道!”
我对他笑了一下。黎寒桥已经死了,他是威廉.菲利普斯。我知道的太清楚了,从一开始也就把他们分的清清楚楚,虽然他们长的很像。
他没有说话,缓缓松开的我的手,转过身迈着轻微跛行的步伐走了。我的脚一直跟着他轻微跛行的背影走到花厅,小马哥正从外面进来,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应,恍然给我一种他在落荒而逃的感觉。
可是,我说了什么值得他这个威严冷酷的老大落荒而逃?
我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小马哥笑嘻嘻地靠过来说:“二老板,威廉一大早上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不会已经......”
我白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坏,转眼看见在自然堂里打理宝石花的林美美立刻呆住了。
小马哥呆愣了片刻,一边往我身边退一边压低声音说:“二老板,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