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领军,文士掌军权。御外敌无力,剿灭倭寇失利,这难道不是文人无能,没有统御好军将所致?”
“一派胡言。”苏文强怒声说,“武人上战场,天经地义。武人征战,抵御外敌,这是他们的宿命。难道张靖海你要文人放下圣人经典、文章、笔墨,持刀上阵?笑话。”
“文强兄这是强词夺理吗?国朝国策,文人掌军,调军用军,皆出自文人。每军里必设监军一人以上,就是掌军。这一点,文强兄不会不知吧?既然文人掌军,战事不利,却怪罪军将,是何道理?
再者,蛮夷也是我朝周边,为何没有侵边?那是因为我朝文德所感而至,圣人文章经义,为蛮夷所知,感化了蛮夷,令蛮夷心向我朝。然而,我朝文德显然还不够强大,才没能让圣人经义,感化蒙匈族、后金余孽,难道不是我们文人不足,令教化不力,才导致的结果?”
说到教化不力,自然是文人之故。围在这里的士林诸子,也是明知这样说不对劲,显然是谬误之言,却又无法反驳。
教化是文人的终身志向,谁都愿意用一辈子的努力践行这一目标。但实际上有几个人会这样做,那就不得而知。
口头上,谁也不会否认教化之力。文人士林,就是用教化来管理一切的,谁否定教化之力,必然会成为士林的公敌。
如今,文朝没那个教化蒙匈族、后金余孽、倭寇等外敌,按照逻辑,自然是文人们力所不足,才有这样的结果。
苏文强和文中兴听张靖海这样一番话,也是难以驳斥,但明知这么说不对劲,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中,不能说一些话。苏文强说,“张靖海,苏杭倭寇乱境,军将抵御不力,与我朝国策并不相悖。以你一个小小的秀才,如何揣度大儒之尊?”
杨继业等人进来后,恰好听到他们辩驳的全过程。刘潇杰轻声说,“杨咏石,你以为苏杭之局,是文人之祸还是武人之弱?”
杨继业摇摇头,参加迎春文会不是来招人妒恨的。自己在苏杭所作的事情,很多都不能对外传扬,但杨咏石这个文名,经过唐俊词等大人物的推动,已经在苏杭名气不小,可说是很多苏杭的书生都能够说出杨咏石的几首诗来。
没必要在苏杭招惹这些人,对于文朝的文人,他们心里那种踞傲、自我感觉高大,是自己难以苟同但没必要去打击他们。
“同知大人,我不过一小小少年,见识少,可不敢议论国策的。至于苏杭这边的乱局,一开始大人们没用心与倭寇上,如今,有唐大人、刘大人您等戮力而行,必然在短时间里,将倭寇之祸消除,还苏杭一片朗朗乾坤。”杨继业笑着说。
“杨咏石,你这样说话,好吗?”刘潇杰知道杨继业对事物的看法,往往有自身独到之处,自然想听一听,对以后在苏杭这里的做法,也是一个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