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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东东没有喊很多的人,当然,她喊了关赫。
她看见关赫走进门事一脸的错愕与惊讶,她甚至可以看见他黑色的眼珠下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他慢悠悠的走过来,与薇姐刻意的隔了一个位置而坐。
这个时候,颜妍推门进来了。
她穿着一身草绿色绒线连衣裙,腰上几条精致的褶皱让她的小蛮腰更加盈盈一握,她的短发柔软而蓬松,她的黑色短发在灯光下柔软的发亮。她无时无刻不这么动人,不需要多大的努力,她就能抓着身边人的眼球。
颜安站在她的身后,像往常一样穿着干净的白色外套和九分色蓝色休闲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戴着棒球帽子,眼睛老是固定在一个地方。
颜安挨着薇姐而坐,颜妍放在椅背上的手并没有上前阻拦。
栗东东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气氛,更不喜欢这么庄重的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这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一颗**爆 发,然后让大家都被炸的体无完肤。
果然,十分钟之后。
颜妍拍着桌子,对着薇姐怒吼着,“你***就是一***人,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你也不放过!”
薇姐站起来,拿起手边的红酒对着颜妍那张精致的脸蛋泼过去,“说完了吗?说完就请你好好管你弟弟,别老是没事就追着我跑!”
“就你贱!上到老下到小,你心里寂寞难耐,随便找个野男人去!别跟我弟弟纠缠不清!”颜妍拿起纸巾胡乱一抹,她的气焰更加旺盛,像是海绵一样,吸进了所有的怨恨和悲凉。
颜妍拿着手边的一把刀叉插过去,然后就是一片的血流了出来。
关赫若无其事的拿着红酒抿了一小口,栗东东厌恶了一眼,她觉得现在的关赫像是在喝着某个人的血,他的嘴边全是血迹。
颜安挡在了薇姐的身边,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痛苦,反而浅浅微笑,他用他那温柔的声音小声的说着,“姐,我流了很多血了,再流,你就会再也看不到我了。”
颜妍拿着白布绑在他的手上,一瞬间,气氛变得很安静。
栗东东切着牛排,心里堆积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栗东东忘记了,那天的颜安说,他跟薇姐的相遇就好像是香港的古惑仔片子的开头。
颜安从酒吧里走出来,就看见薇姐被一群人追着跑,穿着一双十二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可是却是健步如飞。
颜安鄙夷的看了一眼,他的世界里,只有干净,纯真,还有美好,这样的场面,他不喜欢,而且讨厌。可是下一秒,那个讨厌的女人却跑过来拉着自己的手,她像一株深谷里挺拔而娇艳的兰花一样,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摧毁的艳丽和高贵,走近些的时候,颜安才看到她眼里的泪水。
她推开颜安的身子,坐上了颜安的摩托车,飞驰而去。
颜安被追过来的人质问,却被打的惨淡,那是颜安第一次被人打,心里压着的怒意却被一点点的释放出来。明明是上一秒还是生龙活虎的人,下一秒却被告知早也不能相见,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却间接的害爸爸妈妈离开人世。他挥洒着拳头,尽管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昏暗的灯光下的颜安格外的动人,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俊眉少年,他看着突然奔驰过来的摩托车,女人非常帅气的取下了自己的头盔,用她那性感的嗓音闷哼一声“上车!”,颜安便被她瞬间拉上了后座上。
栗东东无奈的笑了,那个时候的颜安,抬着头随着天空说,连一个陌生人都知道回来救我,那我姐为什么会这么的不管我的死活?
饭局闹得很僵,至始至终,就只有刀叉在盘子上切的声音,还有食物在口腔里咀嚼的声音。
西餐厅内,零星的坐了一些人,大概还不到饭局的时候,栗东东他们坐在最里间的包厢里面,各自解决盘中的食物。中途关赫接了好几个电话,大概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连连点头,应了几声,便又挂了。他没有离开座位,他只是坐在那里听着每一个电话。
栗东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来关赫,她总觉得现在的关赫让她觉得很陌生,她递给他一张纸巾,关赫会点头说声谢谢,她问他最近好不好,关赫也只是简单的说着。
薇姐偶尔会抬起头跟栗东东交流几句,她永远都市那样,生气的时候像一头狮子你拦都拦不住,过了一会儿又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那个转变太快,不是,她只是淡忘了她心里的怒气,她还是一头在沉睡中的母狮子,等待着爆 发的那一刻。
“不是吧?你做什么了,然后那人把你给炒了?”薇姐瞪着眼睛,有一点不可思议。
大概也只有薇姐这样性格的人,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风淡云轻的聊着别的事情。
“就是那样呗,反正我觉得他们都是近视眼,看不见我的价值。”栗东东也是恨她的,但是这种恨有一点微不足道,她甚至不知道,当时的薇姐,为什么要拿着两个小盒子,然后选了一个,里面装满了很多的巧克力,她甚至都不知道,薇姐要栗东东帮忙参考的这个小盒子这件小礼物竟然是要以她的名义送给关赫,只是拿错了。
薇姐随意拿了一个盒子悄悄塞进了关赫的书包里面,写着栗东东的名字。
“那你还来星海么?”关赫冷不丁防的冒出一句话,栗东东看见薇姐的眼里露出一点悲凉,所以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去了,那里也不适合我。”栗东东笑着看着关赫,她的心里总是很庞大,可以装下很多很多的秘密和很多很多的悲凉,别人看不到,因为她藏得深。
“那你现在怎么办,你总是住那里多委屈,我姐也跟着委屈。”颜安的眸子里有星辰的光亮,他天真可爱的模样,单纯的想让所有人上前捏他一把脸。
“颜安,要不你把钱借给我吧,你现在手里肯定有很多的钱,你先借我周转一下,我好一点就还你?”栗东东凑近脑袋,她只是试探性的问问,可是,颜安揪着餐布,一张脸渐渐扭曲起来,他支支吾吾的声音,让栗东东一下子明白了所有。
“哦,我忘记了,你上次借了我五百万,我才还给我爷爷的。你现在也没钱了。”栗东东装作没事人一样淡淡的说了一句,她伸着自己的腿在关赫的腿上碰了一脚,结果,颜妍却大叫起来。
“老板!老板!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栗东东咬着叉子看着颜妍惊慌的面孔,颜安忙弯着腰看着地面,颜妍猛地转过身来巡视一圈,“你们中又在搞什么鬼?”
栗东东用力的摇了摇头,挤了挤眉眼,抬着下巴指了指颜安,颜妍这才停歇下来。
薇姐和关赫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我们,栗东东咬着牛排,很大劲,似乎都还能感受到那七分熟里带着一点血腥味。
“谁臭就会吸引臭老鼠呗!”薇姐口无遮拦,她毫不客气的说着,栗东东觉得胃里的食物突然变成了会动的一只只臭老鼠,很想干呕出来。
“你才臭呢,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臭,臭的都把她家子孙引出来来咬别人了。”颜妍反驳一击。
栗东东的脸黑了三圈,关赫和颜安坐在位置上,看着这场女人的世纪之战。
“呸,好歹我还有子孙,你就是被一男人丢弃的料,天生的单身女,活该你被人丢!”
“你有病吧!回家去吃药,别在这丢人现眼!”
栗东东撇着头,这两女人这样吵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真的相亲相爱?
吃完饭后,颜妍拉着颜安的手说要去走一走,栗东东点了点头。她看着薇姐搂着颜妍的身体,亲昵的笑了笑。
薇姐跟栗东东告别,看着薇姐离去的身影,栗东东喊了一句,薇姐慢慢转过身来的时候,栗东东第一次体会到了高中那时学的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薇姐,我发现我恨你。”栗东东看着那笑容一点点的褪去,然后自己又接着说,“可是,我更喜欢你。”
关赫没有送薇姐,他和栗东东站在西餐厅的大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他拉着栗东东的手臂站到一旁,躲过了没有紧急踩刹车的小车,他穿着一件花衬衫,钴蓝色的底色映着许多娇艳的大花,他笔直的腿穿着黑色的西裤而显得更加的纤长笔直,黑色的皮鞋上没有一丝的灰尘,他消失了很久的笑容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绽放在栗东东的面前,“小心。”
关赫的车里有一种香味,栗东东说不清。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法国的某一款香水,听说限量只有50瓶。
后来,是从薇姐的身上闻到的。
栗东东看着窗外不说话,关赫开足了暖气,后又把一件外套披在栗东东的身上,掖好每一个角落,他开的很平稳,没有颠簸,栗东东好像就快要进入梦乡。
“是不是有人误会你,所以你才会被他们炒了。”关赫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道路,偶尔看着后视镜里,又撇过头看着栗东东的侧脸。
“嗯,我也不知道,关赫,大概我真的不太适合。”栗东东有些热了,她脱下关赫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折好放在后座上,那衣服身上的香味很难受,薇姐用过那样的香水。
“有什么不合适的,棱角多了就多磨磨,一个方形的东西它也能放进圆形盒子里面。”
栗东东笑了笑,扭头随意点进一个电台。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说的比唱的好,像淙淙溪水,缓缓流入你的心田。
关赫曾经半夜里听广播,一个主持人的声音像极了栗东东,只是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轻柔。他打过去,欣喜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最后他劈头盖脸的直接问了一句,栗东东,你在电台里面做兼职吗?关河乡,主持人一定哑口无言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挂掉了热线。关赫第二天在被栗东东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后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多。这么冰冷的栗东东,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在节目上撒娇呢?
关赫拉开车门,小心的护着栗东东的头部,他的温柔绅士,永远都让栗东东称叹。“东东,你敢不敢跟自己赌一把?”
栗东东困惑,看着关赫,“嗯,我不懂。”
关赫的笑容像暴雨初停后的花朵,带着新生般的魅力,他发动着车,从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今晚十二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栗东东吃饭的时候老走神,颜妍拿着筷子在桌面上敲了好几回,栗东东才闷着头夹了好多的菜,一口塞了好多的饭。
躺在床上,栗东东睡不着觉,颜妍侧着身子,她知道,颜妍没有睡着。
“你真的去?”
栗东东点了点头,她忘记了,颜妍背着她,她看不到她的答应。
栗东东跟颜妍之间,永远都藏不了秘密,可是现在,栗东东有了。
她好几次都想翻身过去,叫着颜妍,告诉她,你爸爸妈妈留给你们的遗产全没了,或许全部给薇姐拿走了。
凌晨十二点,窗外是死静死静的浓稠夜色,所有的人可能都趴在他们的大床上呼呼大睡,梦中有他们的小情人,在他们的老地方约会,满天飘下来的雪花洒在他们的肩上,然后响起结婚进行曲,女孩会很娇羞,男孩会很主动的低着头吻上去。
街道像一座遗迹。华灯初上时的那种快要把人逼疯的金光四射和横流物欲,此刻全部消失了踪影。只有头顶寂寞的路灯依然亮着,刷拉拉整齐的一排,偶尔路过几个正挥舞着扫帚或者拿着高压水龙头冲洗昂贵的大理石地面的清洁工,他们在每一个还没有苏醒的凌晨,见证着这个城市难得的寂静。只是他们一直是被人们遗忘的一群人,每一个阳光灿烂的白天,没有人会想起他们,在这群穿着同样的西装拿着同样的手机用着同样的笔记本,甚至说着同样的话的被称作白领的人们眼里,A城似乎本来就是这样干净的,就像一个活人,在每一个疲惫的夜晚倒头睡去,天亮后,又会恢复全身的精力。
现在的栗东东站在前几日韩翊做访谈节目的那个现场,关赫站在舞台上,正在看着她。
栗东东看着关赫面无表情,她觉得关赫的头顶上像是冒出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栗东东看到他沉默严肃的面孔,于是,慢慢走上前去,“关赫,我们走吧,这样被人发现了,结果没那么乐观的。”
栗东东不知道为什么,从走进关赫车里的那一刻,没有了那种香水味,现在站在这里,看着关赫,他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没有灯光,暗暗的黑色,压着周围的一切,栗东东无法猜测哪个方向哪个地方会突然的钻进一只猛兽,然后把他们咬的体无完肤。她突然害怕,这样突然的改变,关赫又会被自己亲手送进牢狱。
关赫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平稳的呼吸着,这样的表情,那天被警察抓走也是这样的。
窗子里透过淡淡的月色,洒在关赫的脸上,栗东东觉得自己好想睡觉了,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关赫眼角的一颗泪珠,闪的发亮。“相信我,不会有事,如果有事,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次我也不会后悔。”
关赫拉着栗东东的手,走进了监控室,大大小小的监控设备,布满了整间房子。
栗东东走上前去,戳着关赫的肩膀,“关赫,你是不是提前就做好准备了。”
关赫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只是来看看当天的监控设备,没有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白天带我过来?”栗东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又想了想,“是那些人不准吧,原来,那个想要害我的人已经买通了所有的人。”
栗东东骄傲的脸上浮出一种淡淡的鄙夷,这种事情在业界传开,谁还会想要这样的人当助理,更何况别说自己的设计梦。那个曾经藏在心里的梦想,好不容易离得近了一点,现在又隔了好几座高山。
关赫走上前去,摆弄着电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一切,从主播厅到休息室,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二点,所有的监控设备全部没有拍到有关任何的记录,好像从一开始就这样认定了,栗东东很无辜的成为了那个替罪羔羊。
“别傻了,他那么聪明的可以找一个人背黑锅,想必也很聪明的不会就在这里动手,更何况,监控这么多,他这样不是自寻死路吗?”
栗东东坐在椅子上,脚抬起来放在椅子上,下巴渐渐靠过去,她像一个煮熟了的小虾米,弯弯的背脊,关赫坐在一旁,他想做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巨大的空洞是真的很难受的,你费劲了所有的心思去努力的完成一件事情,你穿越过火海越过刀俎,甚至放弃了你的最爱,你每日每夜的点着灯,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最后你才发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的努力才会换来回报,程咬金是一定会在半路杀出来的。
关赫小心的走在前面,栗东东一步一个紧跟,不是所有的危险情节都会在最后一秒里出现,栗东东揪着心,她多希望幸运女神可以再多给她一点点的时间,那么现在的他们,不会这么的蹲在一个狭小的角落,然后等着那个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筒到处照来照去。
关赫准备起身,栗东东极力的压着他的身子,害他不能动弹半分,“你疯了,就算那个人听你的解释,你以为你的身上不会挂着一个‘偷鸡摸狗鬼鬼祟祟’的名号吗?”
“门会关,会反锁。”压低着声音,却很清晰。
栗东东笑了笑,摇了摇头,她听着那个保安大叔渐行渐远的步子,然后一声反锁门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栗东东探出脑袋,回头间却不小心与关赫的头撞了个正着,栗东东疼痛的抚着前额,没有注意到后面一排的钢管,关赫拉住了她,在她撞向那一把钢管前。
关赫眉间的那道伤疤还是很明显,栗东东突然想起了那个病房里的浅浅一吻,忽的推开了关赫紧贴自己的身子,不带一丝的犹豫。
“关赫,如果我们被发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栗东东席地而坐,靠在墙壁上,同样是一片黑暗,可是深夜,会让人产生很多的联想。
“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的背后不仅有着牢狱之灾的污点,还有为人不正,偷偷摸摸,小人之风。”
“关赫,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零等于零,零大于二,零小于五,二大于五,你猜,这是什么?”
“石头剪刀布。”
“哦,忘记你高中的智商超过一百八了。”
“呵呵,不是,你的问题很幼稚。”
“有吗?可是我看电视的时候,有很多人想了很久才想出答案的。”
“那些都是节目效果。”
关赫跟栗东东说了很多自己出狱之后的生活,那是栗东东第一次这么的贴近最本质的关赫。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但他一定会在失败后努力的爬起来再战。
关赫说,尽管只是一个设计圈,但也是充满了勾心斗角的人,他们不会因为你的设计好看你的成绩出色就会器重你看中你表扬你,那些永远在背后耍小人心思的人,会在你不知道的某一个地方对你下手。
生活很多就是这样,所以只有那些快乐的读书的日子才是最纯真的。
关赫说了很多,当然,他撇开了薇姐的一部分。
一大早,关赫趁着早早来开班的人的缝隙之际,拉着栗东东的手跑着。
风刮过耳旁,像一个婴儿的哭泣,一大早清新的空气,所有晨跑的人都在小道上晨练,栗东东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关赫突然想起以前高中有一个作文比赛,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班主任笑得合不拢嘴,拿着厚厚的一摞稿子站在讲台上把学生们夸得上天入地似的。关赫写了,因为是自己自由发挥,他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是写的《我想让你笑》,很淡的一首诗歌,关赫交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甚至他都没有署名。
最后他得了一等奖,一个匿名的一等奖。
后来那首诗歌很多男生拿来向自己的女神表白。
栗东东一个人回去了,她拒绝了关赫的护送,她觉得,一个人这么义无返顾的为了她拼命了差不多一整天,已经够了。
往往最感动人的并不是那些丰富的物质享受生活,而那些最容易会被人忽略的生活小细节却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落泪。
苏西站在街角,从脚踏车下跳下来,他的脸在一大清早刚刚起床后也是好看的,眉眼不曾挑动,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你去哪里了,我今天还特别的下定决心要等你差不多一个小时的。”
栗东东走过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我还真不是猪,我今天早起去晨跑了。”
栗东东站在原地随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幸好穿的是休闲服装和帆布鞋。
如果现在在打雷闪电的话,那么栗东东觉得她一定会马上被劈死,如果突然的发生地震的话,那么栗东东觉得地上的这条缝一定就会刚好在她的两腿之间,无限的拉开,直至自己掉下去,她转过身去,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
苏西把脚踏车锁在了路边,然后拿出早餐,跟上了栗东东的脚步,“喏,买的,正好热着呢,赶紧吃吧。”
栗东东捧着包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吃的很香甜。
苏西很赶时间,栗东东忘记了,他今天穿的是正装,头发梳的光亮光亮的,像是错综复杂的一捆麻绳长在头顶上,可是却好看极了,染了色,是那种淡淡的栗色,化了一点淡妆,可以完全忽略的,栗东东把嘴靠过去,苏西笑了笑,咬着栗东东嘴里的包子,全部吃进嘴里。
“苏西,你这是要背着我去跟别的女人约会吗?”栗东东压着他的肩膀,气势上就很凌人。
“那你会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吗?”苏西反过来问着她,他只是开着一个很普通的玩笑而已。
栗东东当场就反驳,“当然不会,成天脑子瓜里想些什么啊!”
苏西笑得很纯真,穿着正装,骑着脚踏车的样子特别的滑稽,栗东东看着他慢慢离开,这个一大早上,她撒了两个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