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门合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胡律一人。胡律眼珠向上转动，看向自己的头顶，又低下头，将视线侧到一边。“啧。”
门外，顾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吞云吐雾。李队长看到他，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你听到了？”
“听到了一点。”顾董收回不知道投向远处何方的视线，看了他一眼，“你的废话还是那么多。不过，这次谢谢你了。”
胡律的异常状态顾董并不是看不出来，但他却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执行组队员的心理问题并不属于他的负责范围，何况比起胡律，他自己也有过同样的问题，甚至到现在，也没能完全解决。
孤僻，极端，无法融入人群。这是所有异能者共同的心理问题。异能者在人群中的比例只有十万分之一，许多异能者甚至一生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有着一样困扰的人。像胡律这样一觉醒就加入执行组的人可以算是幸运的了，至少，他找到了同类。
只不过，不论是顾董还是歪打正着的李队长，他们都不知道胡律的问题不只是在于异能，更在于他那远超常人的智商和记忆力。胡律将自己划定为异类，远比他觉醒异能的时间要早得多。
“说谢谢什么的……”李队长摆着手，笑容却逐渐消褪了下去。
这处地方很偏僻，长长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顾董夹着烟，视线望着窗外不知什么地方。而李队长看着顾董，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说起来，那次我也欠你一句谢谢。”顾董直起身来。大概是因为气质偏冷，他只比李队长高出一两厘米，视线扫过的动作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其中有种俯视的意味。“现在补上，还不迟吧？”
“你其实不必……”李队长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当然不迟。”
李队长腰间的联络器忽然响了起来。他伸手按掉，抬头对过顾董说，“走吧，会议时间快到了。”
这次的会议是集会其间每天面对集会各方面负责人的例行会议。按照惯例会议时间是从六点到六点半，因为各种原因，实际中可能会延长一些。这一天会议结束后，顾董被代表医疗队的治疗师叫住了。
“顾副组长，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么？”治疗师指了指旁边偏僻的走廊。
“牧生的情况不太好。想必顾副组长也听说了，他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这次的伤对他来说太重了一些。”治疗师想了想，又说道，“出于对牧生可能出现的病危情况的考虑，我通知了他的亲人。”
顾董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烟盒，看了治疗师一眼，在对方表示不介意之后才点燃香烟。“通知家人不是惯例做法吗？出了什么问题？”
治疗师苦笑了一下，“顾副组长真是火眼如炬，确实是出了点问题。顾副组长还记得几天前我曾和你说过，会推荐一位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为胡律做心理诊断吗？”
顾董挑了下眉，治疗师的态度很容易让他猜出点东西来，而且是不太好的东西。
“我也是在翻看牧生的个人资料之后才发现的，我之前联系的那位心理学专家，就是牧生的弟弟。更糟糕的是，我在昨天中午才刚刚收到他同意为胡律做心理测评的回复。”而胡律与牧生的冲突，就发现在昨天下午。
“我不得不同意你的说法。”这个巧合的确很糟糕。顾董深深吐出一口气，转头问，“那个心理专家的名字是？”
治疗师从兜里拿出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他叫王安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