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狂。狂得有些没边。
“嗯哼……”忘情不置可否的从鼻孔中喷出一个单音节笑声,随后,手用力一握,响应她的笑声的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伴随着欲魔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忘情很认真,很淡定的点头,很平静的说道:“我也这么认为。”
她这么认为,可她的手却碎了欲魔的骨骼:“所以,我要亲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伤到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我能伤到你。”
风过无声,云过无声。
场面变得寂静无声。
无论是之前还微微有些议论声的血云中不服从管教的魔族们,在这一刻,在看到忘情瞬息间废了刚才还大言不惭,信誓旦旦的说忘情实力不过尔尔的欲魔的肩甲的时候,静了下来。
那是惊骇的静。所以,显得更加的静。
“呵呵……你以为你废了我的手,便真的能够废得了这血云阵不成?血云阵不破,我便不灭。”
被废了手的欲魔,语气依然嚣张,很嚣张。
嚣张到近乎不屑的对忘情冷哼。当然在冷哼的时候,他的手抓到了一片血云,在嚣张的说完之后,他抓住血云的手,一握,于是他整个人化成了一片血云,融进了那片血云中,消失在忘情的手下。
“既然如此,这阵就破了吧!”忘情瞥了眼手中溜掉的那片血云,唇角弯起一个冷冷的幅度,右手中拖着,拖在地上的岁牙刃微微的发出幽冷的欲择人而噬的光。
下一刻,她动了。
但是在众人眼中,她依旧冷冷的孤傲的站在原地。但是但凡到了忘情这个层次,八大宗主这个层次的人都知道,清楚的知道,易嫦曦动了。
因为她动的时候,有空间的规则横流产生,有恐怖的气势于她的身上爆发。于是众人知道,她动了。
只是,她依旧很快。快到就算是依照八大宗主的实力,也并不能知晓她的具体动态。因为她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到神识都很难捕捉到她移动的痕迹。
随着她动,血云也跟着动。
只是这血云不是主动的动,是被她的速度掠起的那片空间,空间中的那道狂风刮起而动。
风起,云动。云动后,便是云散。
血云随着忘情掠起的狂风,散了开来。
狂风所到之地,云便自然而然的散去。
“你就想凭着这一股子狂风便破了我的血云阵不成?不得不说你很狂妄,也很无知。”
就在风起云散的时候,欲魔不屑而傲慢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声。
回答欲魔的是忘情卷起的安静的风声。当然随着风声响起的便是云雾渐渐散去之前,被犀利的狂风卷起,分割的魔族。
风声,撕裂声,惨叫声,声声入耳。
狂风卷起,向着一个方向,一个顺时针的方向向着周围不断的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到处血雾在飞扬,惨叫在哀嚎。
这一阵风对于魔族而言不是风,是夺命的绞肉机。所过处,便是血肉横飞。血花四溅。哀嚎遍野。
这是单方面的屠宰。
这是绞肉机式的屠杀。
“你以为你杀我族人,我便会出来么?呵呵……你太天真了。你好好想想吧!想想在上次战争中,你为了追杀我,宰了我多少同胞,整整十万里,十万里的路途,你屠宰了一路,那一路我同胞为了我流下多少血?失去了多少生命?即使你杀了十万里,杀到了我们魔族军营,杀到了我们的老巢,甚至是杀了十大顶级高手中的幻魔,你可曾见到我出来过?”
欲魔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心酸,没有感动,更加没有仇恨,有的是自豪。对于自己那一股隐忍,那一股狠劲而自豪。
纵横辗转十万里,因他留下的血,留下的魔族生命有多少?
他不在意。也没必要在意。在魔族一切以实力为尊,他,是高高在上的欲魔,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的事,所以,魔族的人为他而死,他没有觉得多伤心,多感动,更加不会有多痛苦,因为,低级的魔族,为他这个高级魔族而死,那本来就是应当的,是低级魔族的本分。
“我没有逼你出来。我只是觉得杀多点魔族,将来战场上,我们同胞就少死一人。这样,很划算!”
忘情化作的龙卷风便这般在周围肆虐,每一次肆虐都会夺走无数的魔族子弟的生命。正如她所说的,在这里杀多一个魔族弟子,将来就为自己的同胞减少一分生命危险。
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这似乎很没有道理,也很蛮横不讲理,很霸道,但是却很让人窝心。
起码,听到忘情这段话的其余八大宗主感到很窝心。随着窝心之后的是羞愧。
忘情她不顾一宗之主的脸面,不顾自己的风度,出手对付这些小一辈的魔族,对付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了她一招半式的魔族,目的如此的纯粹,如此的简单,只为了,将来在战场上,自己这方少死一个人。
是的。这个观点很让人无语。但是却真的很实在。实实在在的实在。确确实实,这里死多一个魔族,那么将来他日在战场上,自己这方就少死一个不如这些魔族的宗族弟子。
这一点,他们没有想到。这一个想法,他们也没有想到。当然,忘情这个做法,他们更加做不到。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是一宗之主,他们要这样那样的脸皮。所以,他们做不到。
因为做不到,他们便很佩服忘情如此洒脱,如此直接,更加如此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