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裕听罢这道圣旨,顿时泪流满面,想想自己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正要安排中原“剿贼”大事,半路上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皇上不懂军事,在这节骨眼上却偏偏要瞎指挥,真是又气又好笑!皇上身边肯定有一些弄臣,搬弄是非,对前线“剿贼”将领说三道四,横加指责。曾元裕越想越气,真想飞到西京长安,把那些谗谄小人全给剁了,方消得心头之恨!
想归想,做归做,曾元裕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无奈地从石野猪手里接过圣旨,低声说道:“臣曾元裕领旨!”
石野猪眉毛一扬,看到曾元裕热泪盈眶,紧锁眉头,感到奇怪,说道:“曾将军,起来吧!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意啊?”
曾元裕连忙解释道:“石先生,那是因为我听了圣旨,想到陛下对臣如此信任,一直委以重任,十分感动,才这样失态。臣怕离开中原战场,黄巢贼寇更加猖獗,所以的确有点担忧!”
石野猪走上前来,二手按在曾元裕的肩膀上,呵呵一笑:“曾将军,这你就不要多虑了,大唐中原兵将都忠勇无比,有杨大人、张将军领兵杀贼,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还是尽早安排好中原战务,和我一起到洛阳去吧!”
卢胤征也说道:“曾将军,你南征北战,战功卓著,是大唐的中流砥柱。现在贼寇攻打洛阳,西京震动,只有你到洛阳驻防,才能镇得住那帮贼寇!”
曾元裕苦笑一声:“多谢诸位对曾某的信任,圣命不可违。我这就动身到洛阳去。”说完,他把脸转向杨复光,用手招了一下,杨复光知道曾元裕有话交待,连忙走了过去。曾元裕带着杨复光,到了府衙里面的一间密室里,二人坐定后,曾元裕轻声说道:“复光,我这次到洛阳,估计时间较长。我最近反复分析敌我双方战情,感到黄巢贼寇将重兵集结在许州、碴砑山一带,肯定有一个很大的军事动作。多年行军作战的感觉告诉我,贼寇肯定粮草不足,在长江北面补充困难,所以很可能要南渡长江。这次贼寇兵锋指向郑州、洛阳一带,不过是虚张声势,其真正目的是要将我中原主力北调,这样就可以乘我长江防线松驰,渡江南下。大唐在江南的兵力配置相当薄弱,如今曹师雄、盖洪在江州、洪州,王重隐、徐唐莒在洞庭湖一带,闹得很凶,如果黄巢主力南下与他们会合,就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复光,你一定要在江陵、鄂州、池州一线设置重兵,严防贼寇过江!特别是在江州方向,要格外留意!”
杨复光听曾元裕这么一说,感到十分在理,对曾元裕的兵学谋略十分佩服。在政治上,三个曾元裕也不是杨复光的对手;但在军事上,十个杨复光绑在一块,也敌不过曾元裕。杨复光当即说道:“曾将军,以前复光对你多有误解,但事实教育了我,你为人正派,智勇双全,是复光的学习楷模!复光一定按你说的话去进行部署,全力阻止黄巢贼寇主力渡江南下!”
曾元裕点了点头,说道:“复光,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对大唐也是忠心耿耿,会全力剿贼的。我到了洛阳,打算致信兖州的曹全晸,此人能征惯战,智勇兼备,让他抽调一些兵力增援中原,直接由你指挥。曹全晸有个儿子,叫曹翊,善使一根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好似三国吕布再世。你有他们父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让黄巢贼寇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