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实是愧对冯郎君这番情义。”
“如今陈王已去,小人在此,代陈王向冯郎君请罪。”
话一说完,曹三便“咚咚咚”以额叩地。
冯刺史看到曹三此举,脸上已是羞得满面通红。
他连忙扶起曹三,赧然道:
“曹义士不必如此,吾当初又何曾不是怀了私心?哪称得上是待以诚心?你这是要羞煞我啊!”
“吾写诗赠曹公子,不过是欲借曹公子名声,涨自己声望罢了……”
至于后来想借与曹植的交情打探曹氏家族遗传病,那算是以后的事了。
当初自己写那一首《将进酒》,确确实实是想借机形成东魏西蜀,一曹一冯相并立的局面。
谁知道也不知是不是李太白的诗太过牛逼,直接把曹植给奶死了。
让冯刺史实在是有些情何以堪。
曹三听了冯刺史这番话,再看到他这副神色,心里也不知是当信,还是把这个话当成是安慰。
毕竟当陈王听到“冯郎君占天下文才八斗”这个评价时,可是连连点头赞同了呢。
并直言“以冯郎君独创一帜文风之才气,必为后来者所尊崇”。
曹三先入为主,觉得冯郎君既有这等才气,又何需攀附陈王之名?
不过冯郎君居然会当面说出这番话,倒也让曹三心里好受了一些。
“若是陈王在地下有知,也可放下心中之愧了。”
冯永听到曹三此言,不由地叹息一声:
“逝者已去,曹义士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比起第一次来凉州,现在的曹三看起来消瘦了许多,身子极是单薄。
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腊黄,看来他的身体并不算太好。
“小人谢过冯郎君关心。”
把曹三安排下去休息后,冯永呆坐着,脑子空荡荡的。
按理来说,他与曹植连面都没有见过,根本不熟,更不要说什么交情之类的。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得知曹植的死,冯永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心情不好,胃口就不好。
晚饭比平常少吃了一碗。
“心里头堵得慌!”
冯刺史吃了三碗饭后,拒绝了阿梅给他添饭。
放下了碗筷,冯刺史叹息道,“还想着能成文坛一段佳话呢,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已经是佳话了!”
张星忆把排骨的脆骨啃得“咔咔”响,头也不抬的说道:
“冯郎君神往曹子建的清平宴,曹子建赞誉冯郎君的八斗才。”
“如今世无曹子建,天下才气,唯看冯郎君一人耳。”
冯刺史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张小四:
“人家尸骨未寒呢,你说这些,不让人寒心?”
张小四终于抬起头来,呵呵一声冷笑:
“曹子建可是曹贼伪王呢,再加上又负有才名,乃是魏贼文坛旗帜。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喊他一声曹子建。”
真要换了以前,曹贼伪王有一个算一个,特别曹操的儿子,死哪个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作为政治生物,对于张小四来说,如今这死没良心的,已经算是在文坛上正式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所以曹子建死不死,那都是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