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我们手上没有那么多的活钱,要想盘下赖亭柯手里所有的货,至少要一百万两的流钱,不一把见钱,他不肯出手!”管家陪着小心说道。
“从其他的铺子先挤些出来!”慕容若然怒声道,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手里没钱,慕容府,什么时候会缺钱。
“爷,从钱塘出来的两批盐队都因船队突然遇险截回去了,眼下的这一波还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到,咱这慕容府每日的消耗就是一千多两银子,各商铺每日赚来的钱都搭不上府里的开销,前段时间老夫人国寿,一天就花出去三万……”
“行了!”慕容若然打断大管家的话,心里清楚,这一大家子,各种排场每天一千多两的开销都是少的,这次的盐队不知为何,几次出海船都遇了险,往北烈国私贩的铁制品也被乱匪截了几次,若不是清山道长算出自己今年就是流年不利,真要怀疑有人在针对自己了!“那个赖亭柯有什么后台吗?没有就让京城府尹找个由头做了他!直接占了他的货不就行了!”
“他是睿王妃的义兄!”管家紧忙说道,要不是这个赖亭柯的后台也如此大,不用爷交代就动手了,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慕容若然凝眉扫了那管家一眼,这个时候确实不是和睿王府明着干的时候,转头看向自己一旁的心腹席江涛低声道:“把那笔钱先用来买下赖亭柯手里的货!”
席江涛显然一惊,那笔钱可是京城外围驻防三万将士的军饷:“这个--,将军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那笔钱可是……”
“行了!”慕容若然斩钉截铁的打断席江涛的未尽的话,国字脸上尽是独断独行:“不过拖上三日,那些蛋子兵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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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秦天冠推开薛晓兰的房门,屋内地上堆满了贴着喜字的礼盒,那喜字刺疼了秦天冠的眼,迈步走入里屋,便见薛晓兰穿着中衣,斜倚在座椅上睡着了,嘴角尚且挂着甜甜的笑意。
秦天冠就这样站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许久,自怀里掏出那支头钗,放在桌子旁,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手碰倒了杯盏,茶杯倒在了桌上滚了一圈。
薛晓兰猛地睁开眼睛,仰头看见秦天冠,脸上的笑意如茉莉便绽开,似带着扑鼻的清香,起身钻进秦天冠的怀里,手环住他的腰:“快成亲不是不让见面吗?你还偷偷来看我?!”
见秦天冠半天没有反应,薛晓兰扬起幸福的小脸,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秦天冠深沉的眸光后,缓缓僵住,转而看向桌上的头钗,高兴的一把抓在手里,仰头笑着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秦天冠视线落在那只头钗上,许久开口道:“有人在这个头钗上下了毒,让吴佩梓掉光了头发,差点死掉!”
薛晓兰身子猛然一僵,仰头看向秦天冠,看着他温雅俊逸的脸上此刻陌生的疏离,心头跟着泛寒,伸手抓住秦天冠的手:“秦大哥,你今天这是怎能了?”
秦天冠抽回手,视线冷冷的看着她:“是不是你做的?我可以不去想你毁了我的记忆,但我决不允许你这样对她!”
薛晓兰踉跄的后退一步,担心了许久的事终究还是来了,他还是恢复记忆了,那种将要的失去感伴随着剧烈的心痛,让薛晓兰直接抱住秦天冠的腰,双手死死的收紧:“秦大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求求你……”
用力的拽离她,秦天冠将双手扣在她肩头,低头冷冷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幸福,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抹去了你的记忆,我没做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做!”薛晓兰用力的摇着头,泪水不停的自眼角滑落,哀求的看着秦天冠:“你相信我秦大哥,我没有害过人,我没有害过她……”
秦天冠厌恶的甩开她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看着泪眼婆娑的薛晓兰,她以前的天真纯净,古怪精灵就像是对自己识人不清的讽刺:“不是你,还会是谁?!我一直以为你与你姐姐不同,却不想你比她更毒!你放心,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娶你,但是成亲后我便回安西,一辈子不会再见你!”
秦天冠说完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头钗,侧身边往外走,薛晓兰转身保护秦天冠的腰,嘶声哭喊着:“不要--!我没有害她,秦大哥,我愿意做小,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我求求你……”
秦天冠转头看着薛晓兰,眸光中多了份冷然:“我救了你一命,这就是你对我救命之恩的回报吗?那我情愿没救过你,我心里只有她,有你在,我给不了她唯一!”说完,猛然拽开她的手,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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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着一身粉紫色宫装锦群,就着烛火看着手里捧着的医书,斜倚在床榻上,如墨发髻披散在身后,床头火盆里的炭火烧的嘶嘶作响,
莫兰坐在一侧,右手仍绑着布袋,见骨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童茵站在苏紫衣身旁,将段凛澈千里迢迢运来的雪梨切成片,隔一会便喂进苏紫衣嘴里一块。
段凛澈迈步走了进来,在看到童茵手里的雪梨时,眼神微微一寒,上前将苏紫衣藏在被子里的玉足捞在手里,运着内力缓缓的推在她冰凉的脚上:“月信来的时候别吃这样凉的东西,不是让做成梨糕吗?!”
苏紫衣翻了页手中的书,视线紧盯着书上的方块字,口中随意的应道:“就这样新鲜的好吃!”说着,将脚识路般勾了几下便自他的宽大的衣领钻进了进去,贴着他胸膛吸取着热力,脚趾还无意思的勾动着他的红果果。
莫兰和童茵对视一眼,紧忙一并推了下去,临走时将几个烛火都集中在了床榻旁的小几上。
段凛澈往后挪坐了两下,让她脚落的更舒服些:“赖亭柯来信了,他已经动那笔饷银了!”
“确定吗?”苏紫衣合上手里的医书,惊喜的看着段凛澈,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医书撰紧。
段凛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为了今天这一步,自早便以各级官员克扣军饷为由,将军饷用银票下发,发给慕容将军旗下三万将士的军饷银票,是用特殊方法做过标记的,十张,现在正一张不少的全在赖亭柯手里!”
苏紫衣含笑的松开手里撰紧的医书,之前最好的打算是慕容若然会将旗下所有的产业都压在这次的生意上,却不想段凛澈堵住几次慕容家的盐队和私运铁器的队伍,竟然能逼着慕容若然动了那笔饷银:“这位将军真是安逸久了!”
段凛澈摇了摇头,凤眸里多了份凌然,那浓密的睫毛一斩之际泛出一道潋滟的锋芒,伸手入怀揉着她的玉足,手下的动作轻柔,嘴角却勾着一道冷冽的寒意:“他将重点都倚在权势上,其它的在他眼里都是旁枝末节,我最近将抵制贿赂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堵了他的权财,又截了他盐运和铁器走私,一个庞大家族的开销就够他铤而走险了,何况那生意不过是一进一出的买卖,在他眼里哪有什么风险!”
苏紫衣眸子里一寒:“做了这么久,就是让他半点感觉不出风险,即便最旁枝末节的穴道,点的时间久了,都会淤血造成一片肌体坏死,不及时疏通或者舍弃,就会蔓延全身,而那种蔓延坏死是无声无息的!”
段凛澈伸手拉住苏紫衣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明天那场戏,你确定亲自去做?”
苏紫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只有我出场,才会更有说服力,传播的速度才会更快。何况--,不过是场没有对手的戏,演完了他也未必知道是针对他慕容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