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找到只言片语。
他冷笑了一声:“连个字条,都不知留下,还能指望着你报恩么?
骗子!”
刺客,怎么可能有心?
用力甩了衣袖,元渊心情极差地出了客栈。
天,阴沉沉的。
中秋之后,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可,这几日,阴雨绵绵。
今日,雨倒是停了,天,却依旧阴郁着。
元渊的心情,跟天气一样糟糕。
七喜掀开马车帘子,问:“公子,回府么?”
元渊没什么精气神:“不想回。”
他心情不好。
若是回府看到元嵩,那心情就更不好了!
见自家公子心情不好的样子,七喜眼睛一亮:“公子,左右,大人在宫中,夫人又带小公子去佛台山了,比如……公子也出去散散心?”
散心?
元渊抬手,压了压胸口。
七喜见状,笑嘻嘻地问:“公子,您带够钱了么?七喜装了三十两银子!
咱们主仆省着些花,七喜来驾车,能在翼城玩上七八天。
听说,翼城的柿子、石榴,可甜了!
三两银子,可以爬到树上随便摘!
末了,付了银子,就可带回家去!”
元渊听着,有些心动。
瞧见自家公子表情松动了,七喜再接再厉:“公子,要不,咱们骑马去?
骑马很快,三日就能到翼城了!”
元渊:“……”
元渊成功被说动了:“回家一趟,取点银票再走。”
“好!”七喜开心地点头。
两人驱着马车回了元府。
午间的元府,格外安静。
收了两身换洗衣服,拿了些干粮,又取了银票后,元渊轻装上阵,叫上七喜出门。
出门前,七喜问:“公子,要给大人留封书信么?”
元渊翻身上马,声音清朗:“父亲甚少回家,不留了。”
“一个字都不留么?”七喜问。
元渊笑了:“又不是再见不着了,留书信做什么?”
“好吧……”
七喜挠挠头,也爬上马背。
两匹马,从西城门驶出,往西南而去……
没走两日,就是狂风暴雨天气。
这夜,在酒楼里,元渊被一道雷声惊醒——
“父亲!”
七喜迷瞪地从软榻上翻身而起,吹亮火折子:“公子,您做噩梦了?”
元渊满头冷汗,睁大双眼,还未变声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七喜,现在是何时节?”
七喜点亮烛火,打湿帕子,递给元渊:“公子,快要九月了。”
九月……
元渊接了帕子,擦拭了额角的汗:“九月,怎么会有惊雷……”
七喜闻言,莫名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气候异常?”
元渊把帕子递回去,按住有些闷,还隐隐扯着疼的胸口,对七喜道:“燃着蜡烛,继续睡吧。”
七喜本来就困呢,闻言,并未多想:“许是连日赶路,公子有些累了。
睡吧,明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元渊点头。
七喜打了个哈欠,回到软榻上,很快就睡得打呼噜了。
元渊却睁眼到天明。
天亮后,七喜起来,见着收拾得十分清爽的元渊,吓了一跳:“公子?”
元渊笑道:“洗把脸,继续赶路。”
七喜关切地问:“公子,您胸口还难受么?”
元渊按了按胸口,摇头:“没什么感觉了。”
七喜松了口气,连忙去洗漱。
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下楼。
早膳,七喜闹着要吃羊肉包子。
元渊点了菜,刚端起水杯,就听到酒楼外传来乱糟糟的惊呼——
“听说了么?太子殿下昨夜薨逝了!”
“听说是被毒死的!”
“天哪!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听说,给太子下毒的,姓元还是严来着……”
“姓元!”
“听说,元府满门,已经尽数被收押进天牢了!
宫中有个极为受宠的元妃,听说也带着她生的小皇子一起,畏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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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未来储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死一个妃子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