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一半人留下来守营救人,一半人跟我来!”扬声发令,颐和转身便上了战马,气势磅礴,强横而霸气。
听到命令的老兵们,快速的集结成队,他们是老兵,沙场上的老油条,生性散漫,难以管教,可一旦上了战场,每个人的面貌都会焕然一新,精神抖擞。
淡淡的巡视一眼,颐和一拉僵绳,稳稳的转身背对着人群,高高的一挥手,带走了一千多名老兵。
人不在多,贵在精。
一行人缓缓沿着沙坡走着,到达一处平坦的荒漠,颐和止步下马,点了五个小将,几人围成一圈,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颐和只带走了百来个老兵,而剩下来的就只能听从临时的五名队长的话,站在烈日下练操。
颐和带着身后百来个士兵,也不说要去做什么,只带着他们沿着沙漠行走,偶尔见到绿地或山坡便会停下来,观看一番,然后便命人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天,颐和这才带着一众老兵回营,而正巧遇到夙沙要出去,二人在军营门口淡淡地对视一眼,颐和转身便跟着夙沙出去了,二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回来后,每个人都觉得夙沙的脸色不是很好。
漠北十七族沿河而居,丁零族也不例外,河岸边的水草丰盛,生机勃勃的,偶有一群小山似的大象在河边河水,或是一群淘气的狒狒盘踞与此。洛基沿着引进部族中央的河流走着。夙沙差点在营地殒命,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所以,刚一得到消息,她便马上亲自来到营地看望。只是没想到,却得知颐和带了一半士兵出去了,这让她异常的恼火。
洛基不仅是部族的酋长。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所以她对夙沙的爱有限,更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给人留下话柄,所以,夙沙一直都不能理解她,而洛基本人也一直觉得亏欠的女儿,而这一次颐和置夙沙的危险于不顾。带着一半士兵出营了。这如何不叫洛基忧心。
“夙沙现在怎样了?”望着天边碧青色的天空。思虑了很久,洛基终究还是问出来口。夙沙纵然不待见她,可是,却也有依赖她的地方,不管怎么说,洛基也是夙沙的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千古不变的。
丁零族的巫女和酋长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对于一些决定,酋长必须要依靠巫女的力量才能实行下去,而琥作为洛基的好友兼部族的神职人员,当然非常清楚洛基母女的问题所在,循着洛基的眼光望过去,琥用一尘不变的淡漠语气道:“她命中由此一劫,你不必担心。”
闻言,洛基皱起修长的眉,转而盯着琥的眼睛,质疑道:“你看过夙沙的命格了?”
不卑不亢的望过去,从洛基的眼眸中,琥看出了一丝不悦的气息,但却没有任何表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部族的最高统治者,也是一个孩子母亲,可以说所有女人该有的她都有,没有的她也拥有了,只是,上天赐于你一些东西,必然也会收回一些东西,洛基表面上风光无限,却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琥有些同情她,曾经的傲视天下,到现在的犹豫不决,全部都是因为参杂了太多的个人感情的原因。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琥转身面对水光泠泠的河面,语重心长的道:“洛基,虽然你是部族的最高统治者,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夙沙,更是为了整个部族的百姓,再继续意气用事下去,迟早有一日,丁零族会消失的。”
“你和我说这写做什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给夙沙看过命格了?”洛基根本不领情,一心只想着远在边境的夙沙的安危,部族巫女可通过星象演算人的命格,甚至是改变一个人的命格,因此,巫女们有一个规定,在酋长尚未移位之前,巫女们是绝对不可以利用自己的本领,去看众继承人的命格,所以,洛基才会这样激动。
因为无论琥是否支持夙沙成为下一届酋长继承人,洛基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酋长之位穿给她。更改命格,对于巫女来说,虽然不是易事,却也不是难事。琥一直不同意让夙沙继承酋长之位,所以,洛基担心就算夙沙拥有继承酋长之位的命格,而琥却私自更改了夙沙的命格,导致洛基必须另选继承人的话,这将会是洛基一身当中最不敢想象的事情。
洛基深深地举得自己亏欠夙沙太多,而让夙沙继承酋长,就是洛基对她的最大的弥补,她不希望自己的计划被琥破坏。
“我的确看过她的命格,她不是继承酋长之位的命格。”琥直言不讳,眼神中丝毫看不见谎言。
盯着那一双深沉的眼,洛基不仅倒退一步,琥是不会骗她的,难道自己就注定要一声都愧对夙沙吗?一把揪起琥胸前的衣襟,洛基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呢更改了她的命格?啊?你说呀?”从未有过的失态,出现在一个从小就被当作酋长继承人而培养起来的女子的脸上,认真的看着这张依旧精致的脸,琥一动不动的任由洛基抓着衣襟,淡漠的道:“我虽然不希望夙沙继承酋长,却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听了琥的话,洛基缓缓松开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因为这句话而消失了去,洛基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很久很久,她才恢复了一丝神志,默默地,不言不语的往回走,冷峻的面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