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萧婉?不在,否则以她今日的火气,怕是又要“血雨腥风”。只是,百里漠何时多了个义弟?这人竟能得到百里漠认可,怕不是个简单角色!她倒不知,这“义弟”是如何害她落水的!她分明、就是被萧婉?的俩女僮给推下去的!
一旁的萧后和淑妃一听此话,也不免有些好奇,神色探寻,紧盯着百里漠身后之人。
“晚生见过殿下,见过淑妃。”一阵清冽嗓音传来,二位娘娘不免听得痴了,回过神,再看过去,那人却只留一个颀长背影,到了杜家少郎面前。
“见过杜郎,不知家姐可否到前堂露个面?我就不便到闺房打搅了。”
杜冉擎一听这话,眉头硬生生打了个死结。这人怎么搞的?在这场合说出这话,纵使她再精明,也找不出推脱的借口!真是怪了,这男人非要见个傻娘子做什么?
她不免一阵心烦,这儿一个百里漠就够扰乱她心神,两个娘娘也不是好招惹的主,这么一折腾,今日她怕是逃不了歹运,得再扮一次傻娘子!
罢了,这么些年了,她早就轻车熟路。
暗叹口气,她不怎么上心地作了个揖,道:
“杜某这就差人唤家姐过来。”
在她乖乖回去扮傻的空档,许管事已先到前堂招呼客人。自四人入了座,这杜家的几个小女僮便开始悄悄打量房乔,越围人越多,惹得萧后和淑妃也跟着开始对着房乔打量了起来。说来,这长安城俊俏儿郎也不曾少入宫闱,一代代名伶也常入宫陪着各位宫人,谁料,今日这两人却仍是觉着眼前一亮,开了眼界。
“不知这是谁家郎君?”萧后率先打破了寂静。
他悠然一笑,答:
“在下房乔,字玄龄,齐州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殿下见笑了。”
百里漠见萧后和淑妃对房乔起了兴致,不由无奈一笑,忙出声断了萧后的念头:
“义弟五岁就中本州举进士,授羽骑尉,却因为父守丧拒入朝为官。义弟才学渊博,实乃国家社稷之兴,我才招至麾下,准备来日好再做提拔。”
萧后听罢便只得一收团扇,遮了脸颊,算是收回了心神。
过了好半晌,钏儿才扶着一步三晃的杜冉琴姗姗登场。
淑妃见这女子容颜娇憨,不由眉头一蹙,绷紧了嘴角。萧后也表情一僵,多了股说不出的不自在。当今宫中的红人杜姘,是杜冉琴同父异母的妹妹,只不过才有这傻娘子三分姿色就拽上了天,若这杜冉琴若真恢复了神志,那还了得?
“阿兄……百里……百里……”杜冉琴声音天真痴傻,不说话还好好得,一开口,头就往一边歪倒下去,还流着口水,一下叫人倒尽了胃口。
百里漠神情有些尴尬,即使他曾因她痴傻而退了婚,可毕竟他也有难言之隐。他堂堂百里一家,门第甚严,一向秉持正妻当家的规矩,怎能娶一个傻姑娘当正室?他自知对不起杜娘,可也别无他法,不过若是当作妹妹照顾,他倒是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