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师究竟是哪位高人?"杜冉擎实在忍不住了,出口问道。
“我家师父交友遍四方,现下正是尚书令府上的——”李玄霸正欲解释,却眼神一瞟,瞄到一袭金灿灿的衣角,接着就大步向前走去,猛地对着这华服公子一拍,朗笑一声,道:
“哈哈!长孙无忌!没想到在这儿又碰到你!”
这华服公子穿的可真讲究,一袭金线绣衣配绛红盘螭纹靴,手中的麈尾扇微微一扬,挡开了玄霸的魔爪。
“三郎!下次你手洗干净再碰别人衣衫可好?”公子骤起眉头,声音不悦。
“二郎,进来伯父身体是否还安好?”长孙无忌转过身,对冰冷少年作揖。
“长孙兄,大父一切安好,切莫挂念!”
这俩人全是一板一眼,李世民应当还不及弱冠,跟冉擎年纪不相上下,而长孙无忌不过是刚过弱冠之年,却都是少年老成,一对老古板。
后来,这三人竟然在堂内热络起来,互相介绍,一屋子的人,竟然百分之*十全是熟识的!并且,这所有人都是受人嘱托,过来逛逛采买些玉料……这……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能将这些……她听过、没听过名字的名门贵族招揽到一块儿?
珍瑰阁这边热热闹闹,而万宝楼自然就冷清了些。当然,这情形让某掌柜多少有些不怎么开心。
“房、乔……啊,不,我该叫你房、大、善、人!”杜如晦仍是一袭女装,娥眉气怒竖起。
“克明,何时烦忧?”房玄龄在后院里悠哉喝茶,刚沏好的婺源毛尖正冒着腾腾热气,白烟叫他的双睫蒙了层白雾。
“房乔,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叫你那帮狐朋狗友全去珍瑰阁逛游?这三天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银子吗?拜托,你疼爱杜家小娘子也就算了,何必要我跟着遭这种罪?”杜如晦狠狠白了房玄龄一眼。
“不是你说……要出银子帮杜家二郎?”房乔语气轻描淡写,好似这两天他什么都没做过。
“我也就是说说,谁知道你真的这么干?!拜托,就算是……知道……杜家……有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也不想这么随便抛银子!”杜如晦想想这几天错失的银票,不由一阵心疼,用力一拍桌子,震得茶壶“哐啷”一下弹了起来,险些洒出热茶烫到房乔。
“克明,你急躁的性子真该改改。原本我倒对你和杜家的渊源有几分怀疑,现在看来……你这性子和杜家大主子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房乔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