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出馊主意吧,她说明日过了晌午,要我去默堂赴会,还说早就想着容我进门,我这般瞎折腾是作甚?”
“所以你当着她面就把解药吃了?”
“是啊,有何不可?”
莞箐无奈长长“吁”了口气,这公主实在太不谙世事,居然人家说什么就什么,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看来皇后娘娘的第一种计策确实行不通了,如此一来,只能照第二个办法试试看。
“既是如此,公主你明日务必要那杜冉琴当着众位夫人的面,亲口承认要纳你入门才行。”“这我自是知道,明日当着那么多人。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又过去了些许时候,房乔才带着太医迟迟而归,只是两人一进家门,两个小仆人就将人拦住了,其中一个灵便些的忙道夫人去听风楼里查探过,公主已经平安无事了,早已歇息了,让太医去寿苑里看看卧病在床的老夫人,然后就回宫就是。
房乔听了这话,便料到杜冉琴定是用了些方法制服了那公主,如此一来他也乐得清静,带着太医去看了看奶奶,拿了几味药便派人将太医送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房乔便早早准备好带杜冉琴去鸣峒寺,她再度穿上那“阿丑”的衣裳,给弟弟扮好模样,临行前特意嘱咐道:
“二郎,你今日晌午过后就去默堂里头坐下,记着,你一句话都不要讲,无论发生何事都在我安排之中,只要等到我回来,你见着我了,然后你就离席就成了。”
杜冉擎听罢点了头,虽不知大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照做却并不是难事。
鸣峒寺在长安城南行数百里,背靠太行山脉,是一座千年古刹,位于沧鹫峰顶,时人尚佛学,每逢初一,便有千千万万信徒不远万里,不计山路劳苦,登山拜佛。这一路远行,房乔骑马而她坐在他身前,被他双臂圈在怀里,即使山路颠簸却丝毫不惧怕,反倒饶有兴致打量着满山景色。
“玄龄,那日坠崖并不是你的过错,是我和秦娘一时大意,你不用待我这般小心翼翼,让我好不适应。”
策马之人终于听见了这久违的称呼,不禁咧嘴笑了,常常的凤目弯成了一道线,干脆利落地回道:
“就是养头猪,它被别人突然宰了,心里头也会不忍的。”
“……我说错了,其实你以后都那样小心翼翼也挺好的。”
房乔见身前的人儿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在她耳垂轻轻啄了一下,见她小脸通红才乐呵呵将她一把抱紧,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快到山顶时,路上人已越来越多,两人只得下马步行到了山顶鸣峒寺,杜冉琴四下一打量,见周遭之人多数衣冠考究,佩戴金玉,心下对这鸣峒寺又多了几分好奇。
“玄龄,据我所知这世上神医不多,也就两个,其一是你师父言之清,其二就是这独孤家的三郎。你师父近十年除了那次下山追我弟弟到太白山凑巧救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鬼谷,那么当年皇上断腿之时……救他之人,应当就是这一个神医,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