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急着要问窦云华话?搞半天,把我推开,就是为了赶着吃晚饭么?”他虽是话里像是藏了酸梅子,又酸又涩,但人却脚步一迈,毫不客气黏到她身边,任她将手臂从他臂弯穿过,挽着他一同朝默堂走去。
“呵,你这当阿父的,虽说这阵子日日都能和孩子们相见,可却没时间一块儿吃顿安生饭,更何况还有遗爱和遗直,一年多都没见了,你就不惦记他们么?遗爱和遗直也跟国子监请了假,在默堂等着开饭呢。”
“我常给国子监的博士和几个夫子写信,他俩的状况,我都一清二楚。遗爱是我房家长子,我自不会不顾他。”房乔记起博士的来信,想到博士时常夸赞遗爱和遗直乖巧懂事,也说遗爱文采出众,是不可多得的麒麟之子,便心中涌上几分喜悦,轻轻弯起唇边,浅笑着回道。
杜冉琴听他这么说,心头又涌上一股暖流。
即便是她曾以为他真的要舍弃他,他也没忽视那两个孩子。
到了默堂,一屋子人正叽叽喳喳吵着。除了遗心留在了鬼谷陪着言之清,其余四个孩子都聚齐了,珮姑姑也来了默堂吃饭,房卉和苏慕卿听说房乔和杜娘今日归来,也从铺子里赶了过来,这会儿房卉在寿苑陪着老夫人,苏慕卿便在桌上听着遗爱和遗直侃侃而谈,说着些奇闻异事。
“珮姑姑、苏郎、遗爱、遗直,我回来了。”杜冉琴扬起灿然笑颜,朗声喊了一嗓,脚步加快了些许,匆匆迈过门槛,挤身进了屋。
“杜娘!快坐下,好生歇歇,哎呦,我听说你又落了崖,可怕死了。”
“娘!娘!你终于回来了!”
“娘,三妹也一起回来了吗?国子监的师父说许久没见到三妹的诗赋,想找个人推敲文字,惦记得很。”
“阿兄,嫂嫂,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同时朝这两人开炮,闹哄哄将两人围住,嘴里的话怎么堵也堵不住。在旁服侍的仆僮见着这闹哄哄的场景,也跟着笑开了颜。
“我说,夫人,再不入席,饭都凉了!”碧荷偷笑几声,用暧昧的神色瞄一眼杜娘又顺势瞅瞅房乔,抿唇笑着。
杜冉琴忙笑着点了点头,哄着几个孩子入了席坐下。
“多吃些。”房乔提著将那盘中的烧鱼夹了一块,放到杜冉琴眼前的小碟里,又夹来两块红烧肉,接着又夹了一只鸡腿,还夹了些两块龙须酥、三只烤虾、一块绿豆糕、端来一碗参汤……
房珮见着房乔这样,也不由开颜笑了,打趣道:
“我看呀,你俩就别拖着了,快些把事儿办了,也别管那么些讲究了,杜娘就在家里住下,别走了。窦郡主那边,先缓缓也成。”
杜冉琴听了这话,倒觉着有些纳闷。珮姑姑自打她过门,就一向很疼她,怎么会在她刚回家第一日就提那窦云华?
她秀眉微微蹙起,偏头狐疑地打量着房乔,小声问道:
“玄龄,莫不是你真想娶她?”
房乔微微一怔,浅浅摇摇头,表示并不知珮姑姑为何会这时候提起窦云华,也不晓得这一年中家里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事。
“杜娘,你身子虚,快趁热多吃点,把参汤喝了,别辜负了乔小子的心意。”房珮笑着又催促道。
“珮姑姑,我无碍的……”杜冉琴见房珮这般惦记自己,心里一暖,忙安慰道。
“你这身子骨,从山上摔下来两次,能活命就够不容易拉!幸好过不久,就有人来家里跟你做伴儿了,现在乔小子病也好了,到时候家里多添几个小娃娃,更热闹!”
房珮笑着打趣道。
然杜冉琴听了这番话,眼儿一眯,唇一抿,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闪没了影子。珮姑姑竟然真的想让那窦云华过门?不知这窦云华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能说得动珮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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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打错了些,改正一下。另:子木的笔名将确定改为“辰早”,希望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