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小隶嘛,还是四郎的最好。”
“可不可以不要提遗则啊!他是我小师父,我不与他比的!”
“可老夫,只觉你们同辈里头,只有四郎的字才算漂亮。”
太子沉默片刻,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鼓腮帮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边转身往外跑,一边咆哮:
“你们全都敷衍我!就只有遗则会认真教我!”
随侍的太监忙问:
“太子要去哪儿?”
“这还用说!去找遗则!”
“太子忘了,他闭门谢客,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那就去国子监找他大哥、二哥,就不信找不到他!”
“好、好!”
国子监太学班里头,房遗爱和房遗直正与三妹争执这究竟谁的字更端正隽秀,便听同门的学生喘着粗气跑进屋子,一眨眼功夫就呼哧呼哧跑到三人跟前,急忙忙道:
“房一郎,国子学天子班的人来找你了!”
遗爱一脸迷惑,不知这六皇子怎就找自己来了,然听了这话,却还是乖乖跑出去了。
一出去,便见侯志林和李元景都在,两人百无聊赖靠在门前那大榕树下头打呵欠。
“见过六皇子!不知六皇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李元景抬眼一看房遗爱,不由嗤笑:
“呔!一板一眼,愣头愣脑,看着就不像四郎那么机灵……罢了,总归你是他大哥,差不到哪里去吧?”
“不、在下许多地方比不上四弟……不知六皇子找在下作何?”
“哈哈,还真是小老头,跟传言的一样无趣。我们国子学与律院踢蹴鞠赛,天子班能参加这赛事的人正好缺两个,反正四门学、太学和国子学本就一体,不如你叫上你二弟,一同过来吧。”
“在下不精于此。”
“别客气了!你这‘房’姓总不会姓假的吧!听说你们还有个老三……那三郎上次可是四门学蹴鞠第一人啊,你们两个哥哥,总不会输给弟弟吧?”
三郎?是三娘吧!
遗爱不禁一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在他与二弟陪着三妹没少玩过,帮不上忙,也不至拖后腿就是。
房遗爱回屋将此事告诉了二弟,两人便随同六皇子一同去了蹴鞠场,到了场地,双方已经换好了衣裳,就差这几人了。
遗爱和遗直忙套上黄衫,额上绑上红襟带,一同掺乎了进去。
一场蹴鞠赛,正是酣畅淋漓,周围看热闹的人不断起哄,没多久,这胜负便见了分晓,国子学以三分之优险胜。
杨榭抹抹额头混着泥的汗水,叹道:
“上次四郎在,可是赢得相当轻松,他那步法,真叫人艳羡。”
遗爱也擦擦汗,歉疚笑道:
“我和二弟不擅武艺,拖累了杨兄。”
杨榭没料遗爱这般替人着想,忙回道:
“不、怎算是拖累!倒不如说,这样子,这蹴鞠赛才有意思!反倒是我拖了你们的福。说真的,你俩踢的也算不错的。”
“嗯,确实,看来以后遗则不在,就可以多找你俩一同耍了!”侯志林哈哈笑着,将手臂一边搭上遗爱肩,一边搭上遗直的肩。
这边正热闹着,便见方才太学与遗爱同班的那学生又是一派风风火火的模样,冲了过来,又是一脸急切,朝遗爱喊道:
“一郎!快、快过来!太子、太子来找你了!”
遗爱不禁一愣,更是一头雾水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平日找四弟的人,都来找他了?看来四弟是真闭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