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好自为之!若你不从此悔过,在遗爱大婚后,我便要玄龄进宫禀报给皇上,至于皇上如何处置,我绝不会为你求半句情!你自求多福吧!”
杜冉琴说罢此话便决然离去,留下怔忡无措的两人,负气离去。
回到房家,杜冉琴将几个孩子一同叫到了前堂,这几日事情杂多,将三娘叫回家里来,除了为省亲,也为让她来凑凑人气,给遗爱和遗直的婚事添些热闹。但是,在接下来紧锣密鼓办喜事前,还有些事……不得不做。
“四郎,娘今日有些累,你来替娘说罢。”她心思还在三妹身上,轻叹一声,幸而这几个孩子让人省心,否则她今日真会疯。
遗则点头应允,一清喉咙,开始给一帮兄弟姐妹布置任务:
“后天是曾祖母三周年的忌日,大哥二哥的婚事一直拖着,也是因这事。这事我们男丁要带孝,没出家的女儿也要披麻。已经出嫁的,就批一半麻衣。
大哥、二哥,和我明日一早,第一波赶去祖坟,去山东老家。到了山东老家,我来筹备扫墓的祭品和其他琐事。
估计今晚三姐夫也会到家,第二波,三姐和三姐夫一同来,早些过来帮帮忙。
明晚等阿父下朝回来,阿父和娘,带着六妹、七弟一起走。五郎你和阿父和娘一起……”
众人听罢这吩咐,都没意见,然遗心却蹙着眉头,略有不满:
“四哥……我为何不能和你们一起第一批走?”
杜冉琴听了遗心这么问,只觉头皮一麻,生想解下束胸,抽这笨小子一顿。这言清怎么给她教出来这么笨一个儿子?这胸口真是憋闷的紧……看来以后儿子还是自己教的好,至少不至这么笨,一点都不通人情。这鬼谷中环境单纯,真让遗心脑子少了根筋。
“这不废话么!娘和阿父两人带两个小娃娃多累人!要你一起还不是让你帮忙跑腿照应着。”遗玉看娘憋闷,性子又急,直接替娘开口教训了五弟。
杜冉琴看遗心这边一脸了然的样子,只觉这孩子跟在身边也帮不上忙,五郎还是得好好教教才能成器。
“这样,别分三批了,明日一早,遗爱、遗直、遗则和遗心你们四个,一起走。明日傍晚,三娘、凛之跟着我和你们阿父,带着小六、七一起去。”
杜冉琴说罢揉揉发酸的额角,先行去了寿苑。这事,总得跟珮姑姑再打个招呼。
到了寿苑,房珮正在园子里晒太阳,碧荷正给房珮捏肩。
“珮姑姑,明日我们就动身回老家去了。姑姑近来身子不好,就别远途波折了。我把珮姑姑的心意一定带到。”
房珮见杜娘来了,忙起身拉她手,让她坐到跟前,叹道:
“一晃,又是这么些年。先前发生那么多事,姑姑也曾错待你,你为房家这般尽心尽力,姑姑真是……”
杜冉琴边叹边摇头,回道:
“珮姑姑,我来房家,已经二十年了,又不是什么新媳妇,还说这些……太见外了。姑姑早些休息,我去喂小七了。明日带他走前,再来跟姑姑打招呼。”
她说完便起身离去,回了福苑。
傍晚时候,房乔和苍凛之差不多同时进的家门。苍凛之见了房乔像是见了瘟神一样,躲老远。一听说第二日有这事,便求着四郎要和三娘提早一步去山东,不敢和房乔通行。然却被四郎反问:
“那你愿与我同行?”
凛之猛地想起前几日落井下石之人正是四郎,脸色一白,忙摇头。正这时,遗玉敲门进来了。
“凛之,明晚咱们和娘还有阿父一起走。你多担待些,我帮娘照顾弟妹,你就帮阿父多注意些路上安全。”
苍凛之一听这话,立即不闹了,忙一脸柔情望着爱妻,连连点头答应。他这一行可是任务重大,最小的小娃娃才不到一个月,就在三娘的肚子里,他可舍不得让她自己走。哪怕是有岳父岳母在,他也不放心。
第二日一早,四个男丁先一同走了,晚上,房乔提早回了家,见凛之已经备好了两顶软轿子,这才脸色缓和了些,扶着杜冉琴上了车。苍凛之正等着岳父把六妹和七弟一起抱上去,然却不料房乔把车帘子一放,冷言道:
“你和三娘带着小六小七。”
苍凛之顿时脸色变成了石灰白,起先盘算好的一路亲热,就这么被岳父活生生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