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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的第一反应是谈野应该算答应了!
但是第二反应又皱了皱眉,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成?
不过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
江然抵抗不住诱惑,看了眼讲台上只露出半个头的老师,写了一句话递过去:“那你想提什么要求?”
之前谈野也提过要付出什么,可是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好给的,他除了有点钱,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让人提的了。
江然没想明白,赶紧把嘴里的笔尖吐出来。
角落里平时不大有人注意,谈野肆无忌惮,将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工整的一句话,唇角往上扬了扬。
透过这张纸条,他都能看出来江然的忐忑。
这小同桌,心思太好猜了。
谈野没有直接写,而是把纸条放在桌上,然后撑着半张脸靠在桌上,另一只手屈指在桌上点。
声音不大。
江然往旁边看,心想他怎么还不写。
他也不敢催促,直到后门处传来同学的声音:“江然,班主任找你。”
江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谈野,还有桌上的那张纸条。
只是等了几秒,再抬头就只看到班主任张德胜在外面对他招手,似乎没看到的样子。
江然这才愣愣地出去。
张德胜之前就在在外面转了一分钟,在后窗那里站着观察整个教室的学生,然后又想起了江然。
“江然。”
江然应了一声。
难道真是传纸条又被发现了?
看来他真的不适合开小差,江然一颗心都提起来了,生怕班主任问纸条里写的是什么。
没想到张德胜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你转来咱们一中也差不多半个多月了,对这里还习惯吗?”
提到这个,江然就放心了,回答说:“学校很好,老师好,同学也好,没有哪里不习惯。”
虽然是随大流的话,但张德胜听得就觉得很真,笑呵呵问:“要是宿舍住不习惯,可以给你办走读,不过要你家长过来签字,不然学校要负责任的。”
之前别的班级有个学生在外面雇了个人过来签字,学校班主任只以为是另外的家长,同意走读。结果没多久在外面被混混打进医院了,家长过来学校讨说法,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家长签字。
江然连忙摇头:“不用了,宿舍挺好的。”
他不想走读,更不想卢敏过来签字,必然又要说一些什么,还是住在学校里更好。
张德胜点点头,“最近学习上面跟得上吗?”
江然实话实说:“比以前的难很多,不过老师讲的很详细,我觉得更好。”
以前只是表面的说一下,而这里不仅讲题目本身,还有延伸,还会举例子。
“月考马上就来了。”张德胜随口提了一句,“上次把你安排坐在那里是因为只有一个空位了,现在你和班上同学也熟悉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你换个位置。”
虽然江然成绩不好,但他学习态度好,各科老师对新同学都有相同的评价,好学敢问,老师就算恨铁不成钢也生不出什么气来。
江然一愣,问:“换座位?”
“对。”张德胜狠狠一点头,“这样的,你和谈野坐在一起有点不适合,可能会影响你学习,要不要把你换到前面去,你看班长怎么样?”
宋桥是他们所有老师眼中的得意学生,脾气又好,学习态度又端正,而且管的教室里也仅仅有条。
就是成绩比谈野差一点,但也是校第二。
林城坐在靠窗边,想听班主任在说什么,就把窗户开了一点,恰好听到这句话,看了江然一眼。
新同学要换座位了?!
“林城你不好好上晚自习开窗干什么,空调还开着呢。”张德胜眼尖地看过来,把窗户给关上了。
林城:“……”
快下课了,哪还有心思写题目,他干脆把这事写在纸条上,往对面的角落里一扔。
准头不好,扔到了孟白日手上。
“谁传给我的?”孟白日吓了一跳,左右摇摆看了下,看不到林城,“难道是有人暗恋我?”
“……”袁丁:“做你的白日梦。”
孟白日一边打开纸条一边说:“要不然冒这么大风险传给我做什——江然要换座位?还要和班长坐?”
他一惊讶,声音控制不住大了点。
好在教室里范围大,也就只有附近的人听见了,齐刷刷地全看向后排的谈野。
有史以来第一位主动要换座位的同学!
以前都是谈野不满意,一开始是没有同桌,后来有了一个,事多,自己给转班了。
孟白日拿着纸条,传也不是,不传也不是。
他转过身,没等递过去手上的纸条已经没了。
“不知道谁传给我的。”孟白日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又实在忍不住好奇,“谈哥,江然真的要换座位?”
王犇也从过道那边探身子过来,“你们说,老张刚刚突然把江然叫出去,这都快下课了,是不是就是为了提这事啊?”
孟白日说:“有可能,而且江然今晚还把教导主任气到了,老张想换座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谈哥。
表情有点吓人。
孟白日咽了咽口水,他和谈野两年同学,又是兄弟,自然早已摸清生气时是什么样子的。
有同学戳了戳宋桥后背:“哎,班长,班主任要把江然安排给你坐,你知道这事吗?”
宋桥面无表情,第一次在晚自习上说额外的话:“没有,班主任没有和我提过这事。”
“那就是没打招呼了。”
这话又被传到了后面。
孟白日吃了片薯片,含糊不清道:“江然默不作声的,就提了这么个要求,难道是被教导主任吓的?”
袁丁却不赞同:“江然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瞎说,指不定这是老张提的。”
他和江然平时走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对江然了解比也就在教室里才能和江然说几句话的孟白日知道得深。
孟白日:“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这纸条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谁传来的。”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就靠窗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