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做过什么吧?”我若有若无的问道。
“你叫我虹姐了?谢谢你,杨锐。”
“我从来就没忘记你对我的好,可你从来只记得我侵犯了你,就算是我偷看你,你至于这么对我吗?”和莫贱人喝了很多酒,尽管装大醉,但也有六分醉了。“好了,不说那些尴尬的事情了,以前的事,已经发生了,除了遗忘,我们也无能为力。可是,心上的伤,无论岁月怎么苍老,也不能将她掩盖了……虹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陈雨寒做什么工作了?”
她点了点头:“陈雨寒的父亲这两年几乎都是在医院特殊病房度过的,陈世美出事后,没了钱治疗,她就跟高利贷借了很多钱,结果还是撑不下去。之后到处被高利贷追债,心高气傲的她不肯向别人低头,也就走上了卖身的路。后来我知道了这事,想给她钱,可她都不受。如果不是我,她也许还是学校里天真无邪的少女。每次想到她四处飘荡,连灵魂也无处安放,我就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虹姐,这也算命中注定,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陈世美一开始做这种事早就想到了日后的报应,他这是跟自己命运在赌。”
虹姐突然抓住我双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杨锐,你说,我会有什么样的报应呢?”
“虹姐,你做的又不是恶事,怎么会有恶报呢?”
“我做的不是恶事?我直接害死了两个人,还害得一个人生不如死……我这不叫做恶事吗?”虹姐紧紧抓着我的手问着。
“你怎么是做恶事呢?虹姐你想想,倘若是谁遇到你这样的情况,都会报警的啊。他们骗了别人几百万,害的人还少吗?也不知道多少家庭为了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你救了很多人你知道吗?”
她握着我的手颤抖着:“我也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我一闭上眼睛想到这件事,晚上我会做恶梦,梦见他妈……我真的无法从我自己给自己造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我好难受……”两行清泪,她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嘴唇翕动着。白居易《长恨歌》中那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说的,不就是眼前的她么?
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这样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身紫色的长裙把她衬得如同魏紫的牡丹高贵而忧郁。
一直到现在,我才有了拥她入怀的勇气和资格,虹姐在我怀中哭了一会儿。坐好拿起酒杯,擦掉眼泪:“杨锐,来,谢谢你。”眉似初春柳叶,蕴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我那颗不安分的心又乱跳起来,虹姐与我,现实吗?四周环绕一下这房子,我就泄气了。人家一听咱是农村出来的娃,连个房子都没有,转身逃走还来不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必须建立在,前者在后者面前足够强大足够优势的基础上。这种强大和优势,既体现在年龄、身高、体能上,更体现在权势、金钱和心理上。如果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处处自卑,时时汗颜,他雄性的征服欲就无从释放,就会产生一种严重的不安全感,甚至在生理和心理上出现双重“阳~痿”,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男性的择偶自古都是一种“俯视心理”:年龄得比我小,个子得比我矮,学历得比我低,收入得比我少……这么一想,就给自己暗暗加把劲:总有一天,我会用比她高的姿态拥有她的!
“对了虹姐,我想让陈雨寒到业务部或者综合部上班,毕竟仓库不太适合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工资又低,万一做不了多久她可就没了那份耐心。可是我担心她跟你相遇。”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这倒没什么,我可以辞职……”
“辞职?”虹姐辞职了我在那综合部上班还有啥乐趣可言?
“杨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还有,我会分到一套宿舍,我也会让给她,到时你来安排。”
“你辞职了还有一套宿舍的指标吗?宿舍我已经帮她安排好了。至于工作,你倒不用辞职,让她在别的楼层部门工作就成了。”当领导就是好啊,想怎么玩下属就怎么玩下属。
“你腾出你的宿舍给她?”
“算是吧。我是不能离开仓库的。”阿信和我,无论何时,都必须要有一个人在仓库里守着。有时离开仓库一个晚上我就放不下心。
“杨锐,你跟虹姐说,这些忙,是不是莫贱人帮你的?”
“算是吧,没有他们我现在还不一定混得这么好。”
“杨锐,听虹姐一句劝,你跟他们往来,可要有分寸,他们对公司可是有二心的。我怕你这样跟着他们,会不小心踏入深渊中……”
“我以前才是活在深渊中,现在,管它什么深渊,还有比以前更深的吗?”
虹姐也喝了不少,醉颜微酡,腮晕潮红,鹅黄色灯光将她那张脸照得,莺惭燕妒。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探着身子过去,想要吻她,手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红酒瓶子,摔到地板上碎了一地。我也没理那么多,就要碰到她温润的嘴唇时,虹姐的眼睛避开了我的眼神,手轻轻在额前捋了捋秀发。这个熟悉的动作,我想起来了,以前她曾经这么看我一次,那时,是我闯入公司的女换衣间,她把我当成了色~魔……顿时我气不打一处!在她心里,我是色~魔的阴影更是难以挥去了!我看着她这个眼神,心痛至极,发狂的掀起了桌子:“原来,你一直到现在,还认为我是那个偷~窥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