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接下来咋办呀?”傻儿子跪在地上抽泣道。
“逃啊,这里不能待了,”老太婆把病变的肠子抽出来扔在地上,脸上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一分。
“儿啊,你现在赶紧...赶紧再给娘找点血去,要人血,娘吸饱了,你背着娘走,这地方不能待了,”老太太指挥道。
“好!”傻儿子一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截儿母亲的肠子,装进一个皮口袋里,着急麻慌的要出门。
眼前的一切,完全像一场噩梦,二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地上几十条人肠子滚来滚去,黏糊糊的一大片。
“徒儿,放倒那小子,看你的了,”江晓芸轻声道。
二叔一怔,立刻闪身冲到了前院,那男人听见了动静吓了一跳,看见了二叔,立刻跟疯狗一样抄起家里的铁锹就砸来!
他这俩下子怎么能跟当过兵的二叔比,几下被踢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再看屋里,那一条条人肠子像是蠕虫一样拼命的往回爬,上了床,往老太太的肚子里钻......
骇人的一幕犹如群蛇扑食,二叔看见,好多肠子从老太太的嘴里也钻了进去,瞬间明白了!这老人骨瘦如柴的身体,就是个壳儿,真正的祸根,是她肚子里的那些肠子!
地上依旧蠕动着几条“中了邪”的花花肠子,垂死翻滚着,仿佛已经丧失了“生理机能”.......
江晓芸一个快步闪身过去,抬剑猛刺,宝剑正中老太婆的凸肚,那枯瘦的身体剧烈颤动着,一滩滩黏糊糊的黑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娘!”被二叔踩住的傻汉子撕心裂肺的狂喊,听的二叔心还颤了下,他不可思议....这汉子是傻逼是咋的?那是个妖怪,怎么就成了你的娘?
一阵阵烙铁烤灼的沙沙响传来,老太婆肚子冒着浓滞恶臭的青烟,她的身体四肢开始迅速萎缩,脑袋也变成了拳头大小,皮肤焦黑,到了最后,变成了铁锅那么大一块儿,黑黢黢......霉烂风干的核桃一般的事物,难以描述的古怪。
江晓芸让二叔拎起那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男人,上前“啪啪啪啪”连扇了十几个耳光,呵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不是你娘?”
男人被打懵了,眨眨眼,看着床上窝着的一大团,黑黢黢的...已经彻底炭化了的,如铁锅一般的斑驳事物,彻底傻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叔揪住他的头发擒住他,发现男子虽然依旧呆滞,但眸光似乎清澈了许多,不像之前那种混沌疯狗状......
“娘?俺娘?俺娘咋成了这样子?”他底气虚了许多,音色中透出了害怕的意味。
江晓芸也不嫌男人脏,用手拍着他的额头说:“机密点儿没?”
这拍的两下相当于给他“补药儿”男人膝盖一软,登时就要瘫,神经错乱般的嘀咕:“俺娘...俺娘,俺娘到底咋回事?”
二叔看得很懵,感觉....江晓芸像是打醒了他,男子表现出的举止,开始向正常人的方向扭转。
痴抖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惊颤道:“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道士,专门来抓这个妖魔的,他封住了你的心窍,让你变成了一个傀儡傻子,听从它的驱使,现在明白些了么?”江晓芸说。
“啊?”男人不可思议的身子猛一颤,做出惊恐倒退状,二叔看他没有要攻击的企图,微微松开了些手,不再揪着他的头发。
“说说吧,你娘什么时候开始吸血的,”江晓芸饶有兴趣的问。
男子如梦方醒的抱住头,抖颤的大口大口做深呼吸,缓了好长时间向二叔和江晓芸讲述了关于自己娘的事情......
这个男子叫邹军军,以前在村子里经营一家废品收购站,家里很穷,兄弟三人,去年8月份的时候,母亲被查出来得了肠癌。
大哥和二哥都不管,只有他还没结婚呢,一个人照顾着母亲,这种病一旦查出来就是晚期,老太太耗了三个月,花了十几万欠一屁股债也没治好,走了。
然而人走了不到一个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天邹军军回家,看见母亲坐在家门口,一脸呆滞的看看着远方的山,身上全是土。
邹军军吓坏了,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地上,然而观察了许久,母亲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传说中...那种尸变的意思,非但如此,一点也没腐烂,面色红润,也不像是个死人。
邹军军尝试着跟母亲说话,母亲不理他,就那么呆滞的坐着,直到他背起母亲,准备再把她埋回坟里的时候,老太太开口了,说儿啊,你好狠心呀,娘放不下你,舍不得走,你为啥还要把娘埋回去呀?
老太太哭着,却没流一滴眼泪,感觉像是木头盒子里发出的声音。
邹军军是个孝子,被娘说到了心软处,痛哭流涕,连忙把老娘背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