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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原本想要前往张姨娘院子的脚步顿住，抬脚便往穆清住的院子走去。
刘氏跟在后面，喜意明显跃上眉梢。
穆清此时还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正奔着她来，等到穆清知道的时候，一抹浓重的阴影挡住了光线。
穆清眼前一暗。
小小的人儿因为来人打断了她看书的进程而有些不悦。
穆山一入门便瞧见穆清眉头紧锁的模样，他眉眼上扬，穆山竟有几分不确定自己从一个小孩身上看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这几日穆清仗着自己小孩子的身份为所欲为，靠着响亮的哭声揽了好几本书，可惜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来，到爹爹这来。”
穆山从一旁拿了一本《大学》，他一边示意手上的书，一边注意着穆清。
果不其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玉一般的胖胖人儿张着手臂就要过来，那双葡萄似的明亮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东西。
小人儿咿咿呀呀的:
“书，喜欢！”
字字间格外清晰，配上其坚定的神色，穆山望着穆清凝神少许，方才想要打趣的心思一丝也无。
穆山的神情认真了许多，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科举上出名的神童本就多，有六岁就能吟诗作赋的，亦有八岁撰文，十二岁通晓《庄子》、《老子》。
闻名十里八乡、留名青史的神童不论科举之中穆山更是可以说出十几个人名不带重复的。
穆山一开始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儿子误打误撞喜欢书罢了，但是现今一瞧……
穆清丝毫没有顾及穆山的眼光，她仔细的逐字看着《大学》。
《大学》这本书穆清看过，凭借着她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一本《大学》穆清可以对照着记忆去认出这些字，穆清内心总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而穆清此刻的模样全然被穆山瞧见了。
“跟着爹爹读”，穆山拿过书，指着书上的文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小人儿虽有不满有人夺走了书，却也是开口:“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穆清重复着穆山的话，她还小，为了读得清晰，一字一句都格外慢，没有一字错漏。
不止穆山，刘氏也是一脸惊喜，昨日还是只会模糊的开口一两个字，没想到今日连完整的语句都能说清了。
刘氏眼中越发明亮。
穆山又念了几句，无一例外，穆清都完整的复述下来了。
穆山虽然还不确定自己家的小孩是个神童，但就是这天赋异禀的学习能力，说是一个潜在的神童也不为过。
穆山和刘氏都没有对穆清的学习能力感到奇怪，他们内心更多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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