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心里总会是有痕迹的,凭什么荆时越说走就走,不告而别?
昨晚陆映雪找陆凝霜就是要说荆时越马上走了的事,没想到出了意外。
结果她以为早上荆时越看到小病秧子,会向她告别,谁知那家伙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
路上问他,他还是一个屁都放不出。
气死人了!
陆映雪记得陆凝霜有午睡的习惯,特意在半下午过来。
连廊两侧轻纱飘扬,得到通报后,陆映雪一路走来,最终来到了专为纳凉而修的春华轩中。
少女躺在摇椅上,拿绣了荷花的罗扇盖在脸上,一边轻轻摇着椅子,一边听新来的侍女演奏箜篌。
金漆木案上驱蚊的熏香袅袅升起,身旁不远的铜制冰鉴里,冒着凉爽的冷气。
她身体还有些弱,每日冰量都掐得紧。
“小病…咳咳,陆凝霜。”
想起陆凝霜记忆不明的问题,陆映雪强行更改了称呼。
陆凝霜抬起团扇,侍女躬身退下。
新送来的侍从们随时可能被更换,他们是不配拥有名字的。
陆凝霜噙着淡笑睁眼,用扇子勾着陆映雪。
“姐姐,过来坐。”
对于病瘦的陆凝霜来说,摇椅很是宽大,她只侧了下身子,就坐下了一个陆映雪。
陆凝霜将陆映雪按下,并排躺着,给她摇着小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嗤:
“姐姐不去陪你的哥哥妹妹,来找我作甚?是又想淹死我呢,还是想掐死我?”
陆映雪思索她的记忆究竟到哪儿了,没想明白就发现小病秧子趁她分神,将双腿压到了她膝盖上。
“你干嘛?”
少女明目张胆的窝进她怀里,脸在她胸口中间蹭着,眼睛像一汪秋水似的映着她的模样。
“我香吗?”
三年多的沉睡,她还是那么小小一只,柔弱得可怜。
同龄的人很多已经成家立业,都有了成年人的模样,她却依然停留在二八芳华的时刻。
那是一种纯真和烂漫,还有稚嫩。
天知道此刻小病秧子脸上怎么能看出这些东西,她的情感经历分明都能写成一本书!
“是挺香的。”
陆映雪诚实点头。
药香浸进了骨子里,在伏天很是清爽安神。
“我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陆映雪拍着陆凝霜的后背,少女外形与年龄的明显差距,让她生起了怜惜之心。
“什么事呀,肯让姐姐纡尊降贵?”
陆凝霜将下巴放在两峰之间,指尖点着陆映雪的耳垂,眨巴着眼睛问道。
陆映雪:她为什么这么乖啊!!!
少女的刻意装乖,让她完全忘了被揩油的现实。
“咳咳,是这样的,荆时越要走了你知道吗?”
“哦,荆太医要走关我什么事?”
陆凝霜的手从她衣摆探了进去,绵软的嗓音藏着微不可察的凛寒。
“别闹!”
陆映雪淡定的擒住她捣乱的手,完全把她当小孩儿一样。
听到小病秧子完全不在意的回答,长长叹了口气,斟酌许久后,还是决定将荆时越为做的事告知。
“所以,姐姐是来让我挽留他的?”
陆凝霜不知何时扒拉开了她的衣领,格外凶狠的咬在她锁骨上,表情晦暗的笑道:
“若是真的,荆太医自己怎么不说?
姐姐情愿为他当说客,都不肯关心关心我昨晚有没有受到惊吓。
姐姐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还是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