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苦笑了,痛了就哭一场嘛。”莺莺说着自己却开始哽咽了,“我就该带着你一起喝酒的,这样你就不会.........”莺莺开始抽泣。
“好了,我刚睡醒你就哭哭啼啼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要死了。”
“乱说话,好好活着。你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做呢,大家都等着你酿的酒........”莺莺想要停住眼泪,但是身体不允许,矛盾交织使得说话断断续续
“我才刚睡醒,就要劳役我做酒,也太压榨人了吧。”蔓蔓打趣地说道,但是笑容扯起的嘴角牵动了肩膀,吃痛了一下,不由得皱眉。
“让你笑,哪有人受伤了还这个模样。”莺莺虽然嘴里埋怨着,但是指尖轻绕,粉绿色的灵气游离着,蔓蔓肩膀上缠绕了一个小小的安然结,“不许苦笑,不许乱动。”
“那我真笑可以了吧。”
“也不行,你再不听话,我就给你下一个酩酊阵,让你直接睡个三天三夜。”莺莺嘟着嘴,假装生气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动了不动了。”可是蔓蔓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蔓蔓摇了摇头,“这肚子自己饿了动了,和我无关哈。”
“吴蔓蔓你这人真是的!给我躺下,不许乱动。我去给你找吃的。”说着起了身,往门边走,到半路又转过头,“不许乱动,听到了吗?”反复强调了几次,莺莺才离开了房间。
蔓蔓盘点着发生的事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掀开被子,抖抖枕头,找那个瑠璃送的风铃,可是身上没有,床上没有,环顾所见的桌子也没有,蔓蔓忘了疼痛,伸脚便要下地。
叮叮咚,叮叮咚,熟悉的声音响了,蔓蔓辨认着来源,风铃挂在了角落那个小窗檐上,微风轻轻浮动着它,闪烁的光芒明亮干净,一晃神总觉得回到那个院子一般。
莺莺布下的小小安然结轻柔地包裹着蔓蔓的肩膀,蔓蔓想了一下,乖巧地把脚收上了床,然后就这样呆呆看着那淡淡阳光在风铃里幻化为缠绕的细碎光束。
人发呆的时候,脑子一般会胡乱的联想,此时吴蔓蔓不知为何却背起那醉生诀来:
“
大醉或伤生,不醉又伤情。
此事两难处,後先有重轻。
醉後失天地,余生底浮萍。
愁城不须攻,醉乡无此城。”
她以往一直是不理解的。师傅对她们说,全都悉数先记下,日后慢慢领会。其实不是蔓蔓不想先练醉生诀,只是无论如何都毫无感觉,只好转而梦断诀了。
但是这时怎么无端端又想起来前面的口诀了呢?
蔓蔓盯着那风铃奇怪地想着,她看着风铃里游离无序的光束,一股晕晕的醉意上了心头,不是难受那种,而是被暖暖阳光包裹,然后浑身放松的迷醉。
她本能地双手开始照着醉生决的次序结阵,那些凌乱的光束开始变得听话,进而从风铃里脱离而出,围绕着蔓蔓形成了绚丽的漩涡,漩涡之中点缀着银色光碎积聚而成的蝴蝶。
蔓蔓最后把双手舒展解放,漩涡和蝴蝶都消失了,房间充斥着舒服的阳光,她望着窗外,那阳光透过风铃透析出一道淡淡的彩虹,落到了蔓蔓的脸上,肉呼呼的脸透着红润,轻轻抬眼,那双眸却似乎有什么不同。
有些屋子能透入阳光,有些屋檐下却依然昏昏暗暗的,吴俣站在那些幽幽长长的走廊,他望着郁水的方向,心里总是很不安。
“蔓蔓醒来了吗?”纪默走了过来。
“还没醒,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用太担心。”吴俣宽慰着一脸焦急的纪默。
纪默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开始想起猎灵人的事情,“好端端地,怎么又会出现猎灵人呢?”
“有追踪到吗?”
纪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好像在犹豫,“那个,好像,”,她叹了一口气,“应该是逃向郁水的方向了。”
吴俣没有说话。
“算着日子,这时候幽伶她们大概也差不多在漩涡镇附近,也许会正面碰上。”
“嗯。”半晌,吴俣只出了这个声。
纪默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安静地离开了,那长廊又恢复幽幽静静的,氛围其实有点像郁水的怣谷,但是幽伶总会弹着琴,淡淡的乐声会舒缓那些哀怨的水声,可是这里寂静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