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的,魏叔。”
反正在阿生他们的眼里,老魏头已经成了隐居在裴家村的医道高手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诺自己医术高超,这还用问吗?前些年的那场运动,多少中医世家被抄、被批,也造成了多少中医方面的人才凋零。
但凡逃出一命的,从此之后,要不就是再不行医开药,要不就是转学西医,反正很多人都怕了。
老魏头有这般超凡的医术,却离群索居的住在这么一个连知青下乡都没有安排点位的村子里,可想而知,他的避世之心有多么的大。
哎!
偏偏他们也不能去强求人家,毕竟老师和翁德之间,缘何会弄到现在这地步,不也是同样是拜那场运动所赐吗?
除了一声叹息之外,只能顺其自然。
几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明白大家伙想到一起去了。
先是扶着翁城固进了屋,这奔波了一上午,即便是个好人,此刻也有些累了,更别提翁城固是个病重的癌症晚期患者。
这会儿一进屋,刚坐到床上,翁城固就再也忍不住靠到床头柱上。
“老师,您怎么样?”
“别紧张,我就是累了,所以靠会儿,别大呼小叫的。”
翁城固其实没有他口中说的这么轻松,不过只能说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忍痛都忍到习惯了,因此口中还是能轻描淡写的安抚阿生他们。
阿生面上点头,可背过身子后的眼眶里却湿润了。
老师只当他们不知道,可其实大家谁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见翁德一点没有要和老师说开误会,解开心结的样子,阿生他们才会那么着急。
他们真怕老师哪天一睡不醒了,也没等到翁德的一句大伯的称呼。
裴国桦很快地拉了一大车厢的干草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个婶子,不是别人,正是偷了小幼崽口粮王婶子。
两人一起把干草帮忙搬进了几人的屋子里,一顿铺设,前后不到10分钟,就搞定了。
“翁专家,这位是王婶子,我爹说了,以后她会来给你们做一顿饭,想吃什么可以提前一天和王婶子说,不过村里条件有限,蔬菜就那么几种,你们可别要我们村没有的吃食。”
“哎,不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婶子,接下来的日子辛苦你了。”
王婶子一摆手,“不辛苦,应该的。都是给村里做贡献,人人有责。”
王婶子可不图这些大专家们的谢,她只图陌颜看在她积极主动的给村里干活,解忧的份上,可千万不能再计较她曾经偷她家妞妞奶粉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她再三确认,王翠红那么个大活人,那天之后,就一下子完全不见了之后,王婶子那种恐惧更是与日俱增,别看裴明仁说的话,说是离婚回娘家了,就王翠红那娘家,吸血鬼一样的,只知道要好处,真要是王翠红离婚了回去,信不信大门都别想进?
所以王翠红是不可能离婚的,更加不可能一个人不告而别。
可她又确实不见了,那还用说吗?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人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