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下嘴唇,眼神一飘一飘的,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呀!好看。
干脆坐直身体,伸长脖子,笔在脸上轻轻敲着,没2秒钟就被旁边的人把脑袋按下去。
陈顾返拎出一个小罐子,指头那么高,雪人的形状,罐口还是鲜奶做成的小雪人,是一块罐子蛋糕。
他一声不吭地拿起小叉子,直接叉一口放到自己嘴里。接着翻开书,边看边慢悠悠地抿着蛋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与尔眼睛眨啊眨,看他的手一下一下挖着罐子里的东西,这么好看的手指,这么好看的罐子,这么好吃的蛋糕。
都不是她的!
早知道应该成交的,她哭都哭不出来。
在纸上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打了个叉叉,又在旁边添一个好看的男人,得意的笑。再一个小女孩,可怜巴巴地靠在蛋糕边。
就这么自己玩了几分钟,她安静下来,默写这个人交代的任务,连他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只听到一声熟悉的低笑,面前被放了一只罐子,是刚才的雪人,洗的很干净。
她转着脑袋看过去,陈顾返撑住桌面俯身,又拿出一盒切好的水果。
他说:“小朋友少吃甜,雪人才是礼物。”
沈与尔又眨着眼睛,一把将雪人抱在手里,犹豫着问:“那这个,需要……多少分?”
他轻松坐在椅子里,低垂着眼睛翻书,看得很认真,半晌才开口:“不用。”
从声音上分辨,似乎是笑着的。
她用笔戳戳雪人的鼻子,眉开眼笑,这些讨厌的加成反应,取代反应好像都变得可爱了些。
“有机同分异构体的推导。”
陈顾返把书推过去,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够来草稿纸,边写边讲。声音不大,轻轻的,足够两人听见。
就连分子式写的都比她好看,沈与尔学着他的字体画苯环。
她偷偷的笑,果然萌了一些。
陈顾返敲她的头,问:“为什么学理科?”
她在这道题里推导,没怎么听清,扬着尾音“嗯”一声。
他重复一遍。
沈与尔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要解出来,她直勾勾盯住这道题,边写边含糊着说:“我们数学老师说我讲来可以成为一名数学家,她不放我去文科班。”
他张扬的脸上连眉毛都扬起来,什么鬼理由。
“小尔?”沈老先生把头探进来,笑得花一样开心,接着就要把一大盆东西搬到桌上。
陈顾返匆忙过去接住:“沈叔,我来。”
“哎!好好好!”
沈叔!
沈与尔咬着笔头,闷头也过去帮忙。
“小尔,补充点营养?看看喜欢吃哪个都挑走。”
“爷爷,有点夸张啊!”
“不夸张不夸张,你现在的学习,太费脑子,我看着心疼。”
陈顾返从大盆里捡出来几样,摆在桌上:“这些不错。”
沈与尔又抱出来一盒使劲点头。
“那就这些。”沈老先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拍拍陈顾返肩膀,“好。”接着又笑眯眯跟孙女说,“小尔,要是太累就休息去。”
说完就要搬着东西下楼,沈与尔先一步挡住门,抱住大盆。
靠,好重!一个踉跄。
又被陈顾返从后面拎住。
她蹲在地上按住盆,里面还这么多点心呢!她说:“爷爷,这些我都吃,放这里。”
沈老先生心知肚明,摸摸她的头,笑着走掉。
陈顾返晃晃手机示意她自己需要出去接个电话,她点着头继续跟这堆有机物战斗。没多会儿他就回来,很有耐心地告诉她下午要出去一趟。
“好吧!”
两只猫怎么办,她心里想着小主意。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曲起食指敲敲试卷,说:“做完带你去。”
“我……可以去?”有点开心。
他靠在椅背上,笑:“小尔,下午有个怪叔叔从瑞士回来找他的女朋友,我们接完他再去给小猫打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