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两套衣衫,带些干粮,还有上一次夜魂硬要给她的银票。
好大一叠。
捧着一叠银票,立蓉静静的坐着床沿,头,轻靠在床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
真好——
很温暖的气息。
这个小木屋,她住得很舒适。
不过——
以后,她不会常来,更不可能常住。她与夜魂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正常的夫妻,她如果时常来的话,公公婆婆一定会看出什么苗头的。
夜魂的性子难改。
但是,依照公公婆婆的善良天性,一定会觉得对不起她。
她不需要这样的情绪。
所以,就当她是个不孝的儿媳好了,顶多,就是失落些——
她是自私的,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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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立蓉正正式式的向公公婆婆,克家亲戚,以至水族的上上下下,道过辞之后,次日,起了个大早,她提着简单的行李,便一个人,离开水族。
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她不喜欢心酸,她更怕看到婆婆的泪眼,婆婆是个善良心软的人,离别在际,她一定会哭成个泪人儿似的。
昨儿个夜里,她已经说过了,今天,一早便走——
无需相送。
不是生离死别啊。
天,才刚微亮,却仍能清晰的瞧见路,水族的族人,都起得极早,现在,已经有人起了身,再过一会,到处就会都是人了。
那个时候,她可不能走得顺顺利利。
身后跟着一长串相送的人,还真的让人不自在呢。
立蓉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气,于看一眼那熟悉的屋舍,她会记在心里。
“我还会再来的”。
她轻喃。
出了水族,她用夜魂的银两,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入关,往盐城而去。
马车夫对关内关外的地形相当的熟。
一直都是跑这一路的,到哪儿入宿,到哪儿可以停下来稍微休息,玩耍一下,马车夫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立蓉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只是——价钱稍微高了些,花了她五百两。
不过,她花的一点都不心疼。
反正是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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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走了,一声不哼的走了。
真的把他丢在水族,什么都不管了。
该死的她叫他来水族,现在要回展家,倒是一声不哼就这样走了。
昨夜的话,他听在耳里,可是娘回绝了。
娘一定要送他们——是的,他们,他会和她一起走,现在——夜魂的心,像是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一般。
他从来不曾这样气怒过。
那个该死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识得气恼的滋味儿。
“萨儿,你也在这儿啊”。克夫人出现了,身边跟着珍珠和珊瑚,“立蓉呢?起来了吗?”。克夫人一探头,床上是空的,屋里也没有人,“萨儿,立蓉去哪了?”。
夜魂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手中有物,定然早已粉碎无踪。
“她走了”。咬牙切齿,如果现在立蓉在他的面前,这一次,一定会反过来,让他狠狠的咬上一口。
走了?
克夫人有片刻无法接收夜魂传送过来的意思。
走了?是什么意思?
“你说——”。
“她已经离开了,离开水族,回展家去了”。他大吼。
回去了?
克夫人一晃神,昨儿个夜里明明说好,等他们用过早餐之后,然后,再由她亲自送他们夫妻上路的,立蓉虽然没有应是,她以为,立蓉已经无声答应了。
“真是个傻孩子”。克夫人直摇头,立蓉是直性子,却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她在故作坚强,萨儿——”。克夫人上前一步,轻拍了夜魂的手,“你外去追她吧,她一个姑娘家单独上路,又没有功夫傍身,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得了了”。
坏人?
夜魂的身僵一震。
路上有坏人,上一次,来水族的途上,不是已经遇到坏人了吗?差一点,她就成了别人的压寨夫人了。
若不是他担心她出了事,回到展家不好交代,一路跟着她,指不定还能出什么事。
这一次——
“我走了——”。
匆匆留下一句,夜魂转身,便离开了。
仅留下三个字。
让克夫人无尽的叹息。
孩子啊——
你们的路,还远着呢,一定要好好走,千万别任着性子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