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蓉一惊,抬头,对上夜魂的眼,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在确定,夜魂真的已经完全清醒,而且,她的身体也没有再与他有任何一处的接触时,她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
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防范于未然嘛,这也不能怪我”。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现在,我是两个人,伤了我不要紧,伤了肚子里的那一个,那可不行”。她当娘的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撞墙了。
不是不信任他,只不过——
有些事情,他也是出于本能,毕竟,那是跟随他太多年的习惯,一时半会,难改。
“我不会伤你”。
“我没说你会啊”。她只不过是防范一下有什么关系。
“该死的,我不会暴虐成性的对你动手——”。他低吼,坐起身来,有些气急败坏。双拳,紧握,用力的可以看到他的青筋突暴。
他有这么生气吗?
立蓉有些不解。
这个时候,该生气的人不是她吗?为什么角色这么快就互反了,真是够了。“好好好——”,她顺着他。“下次不会了好不好”,下次,她也不会让他上她的床,真是够了,明知道自己不习惯跟人太过亲切,一旦亲切,就会随随便便的“甩手”,他还莫名其妙的爬上她的床,下一次,她会直接将他推到门外,别想进她的屋,“天色不早了,我该起床了,你介不介意先下去?”。
有他挡着,她不好下床,必须越过他才行。
那是高难度动作,至少,对于目前的她而言,就是。
夜魂黑着一张脸,下了床,立在床边,伸手,就要扶着立蓉,立蓉看了他一眼,他一脸黑的样子,让人不敢随意大着胆子去拒绝他,只好乖乖的将手伸过去,由着他,扶着她下床。
“蓉姨,蓉姨——”。
立蓉的身子还没有落地,门,便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很好,自从她怀孕开始,门就不曾锁过,为了方便春晓和春夜随时过来帮忙。
门开,傲人,无忧和无虑,直接冲进屋里来,身后还跟着雪儿。所幸,展狂不在。
呃——
三个小家伙在看到夜魂的时候,自动停下了脚步,后头的雪儿迎上,也颇讶异的看着夜魂,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完全没有人知道。
“师父——”,傲人一声尖叫,“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在蓉姨的房里?”,一又滑溜溜的眼儿,转啊转啊转的,问的故意极了。
“是啊,夜魂,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
夜魂开口,仅是简单的回了两字。
立蓉双脚落了地,松开夜魂的手,看着三个小家伙,而后,将视线移向雪儿,“就是昨夜,你们送我回来之后,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差点没有被他吓了一大跳,“现在,有雪儿陪我,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堡主商量了”。
夜魂看了雪儿一眼,没有哼半声,转身,离开了房门。
看他所行的方向,去的是议事书房。
“夜魂,他在水园”。
雪儿好心提醒,不想让他白跑一趟。
那条身影,已然消失,天知道适才雪儿的好心提醒,他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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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就有二,这话儿,一点都没错。
夜魂,就在立蓉的屋里住下了,入夜,他把自己房里的换洗衣物都搬到立蓉的房里。立蓉足足瞪了他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
“换洗衣物”,夜魂自得的将他的换洗衣物与立蓉的放在一块,完全没有半丝的不自在,呃,话说回来的,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自在,在他那张万年冰样,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情况来。
“我知道那是换洗衣物”立蓉点头,很重的点头,她只是怀孕了,不是眼瞎了,还看得出来,他拿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她要问的,也不是这个,“你把你的东西放在我的屋里做什么?”。
“从今天起,我住这里”。他说。
“好”。立蓉很干脆的点头,“我让李叔另外帮我安排一间房”。展家,空房还是有的,一个孕妇还是能塞得下的。
“你要去哪?”。
立蓉一转身,便被夜魂拉了回来,扣得紧紧,不让她再移动半分。
“找李叔去,你睡吧,往后这个房间就让给你了”。
他的样子就像个土霸王,好吧,她的房间风水好,却不幸的被他瞧上了,只好舍下了,反正,在哪儿住,都一个样。
“不准去”。他霸道的道,“除了你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其他地方,你哪都不准去”。
恶霸的语气,让立蓉想要抓狂。
他凭什么这样说。
“恕难从命,夜魂,我拜托你好好想想,好好回忆一下”。好吧,她用力的扯开夜魂扣住她的大手,该死的,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力道那么大,想要握断她的手吗?立蓉翻出他给她的休书,在他的面前甩了甩,“瞧见了没有,休书已立,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我虽相识,却没有好到必须同处一室,要嘛你离开,要嘛我离开,你选一样吧”。
“不准离开”。话落,他大爷飞快的出手,下一刻,原本在立蓉手里拎得好好的书,到了他的手上,立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大手一错开,那封休书,被扯开两半。
而后,他的大手,不客气的将那纸休书,揉成一团,握在手中,一使劲,那纸休书,便成了一团粉末,飘落于地,什么也不剩,什么也瞧不见了。
“你——”,该死的,他这是在做什么?“夜魂,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快不能呼吸了。
任性的男人,他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任他为所欲为吗?想要休了她就休了她,现在发现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想要跟她同处一室,就简简单单的想要撕了休书了事?
门都没有。
“没有了它,你便不会那么坚持”。他道。
“才怪”,她吼,“当时,在场的人都见证你给过我休书,我已是你夜魂的下堂妇,别以为撕了休书就没事了,现在,给我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