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犹豫了一会,水若便打定主意,“王爷若是不睡,水若就陪着王爷一块,”她也不睡,王爷身边必须得有一人照料的。
“你去睡吧,本王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赶她去睡。
“王爷放心,水若保证不开口,不会扰了王爷的清静。”除了呼吸和心跳她控制不住,其他的,她能控制的,都不会扰了他的。
温于意没有再说什么,水若的固执他早就领教过,哪怕他说破了嘴皮,她依旧会在旁侍候的,半个时辰后,温于意还是歇息了。
他若是不歇,水若也不会歇。
直到确定温于意闭上眼真的休息了,水若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好好睡上一觉,每天,天一亮,她早早的就起床,从来没有赖过床,哪怕是凌晨睡下,也一样是早早就起。
“小姐,小姐,王爷起身了?”小如端着水,已经候着了,水若接过,摇头,“还没有,我先起来了,洗梳之后我们一起去备早膳。”
“哦,”小如应了声,随即又道,“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儿个晚上已经那么晚了才休息,这儿个干嘛要早早的起,有事交给小如就好了嘛。”现在小姐可是王妃啊,堂堂的王妃怎么能跟丫环起得一样早,若是小姐同意,完全可以从府里多抽调一些仆佣来玄居帮忙的,偏偏小姐不愿意,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的,硬是把自己当成丫头在使唤。
水若失笑,“早起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么多年来,早就起得很习惯了,除了偶尔病上一回能多躺些时候,早就忘记睡懒觉是个什么滋味儿,“而且,小如昨晚也很晚才睡,不也起得这么早嘛,”她在外间简单的洗梳之后,与小如一起去准备她和温于意要吃的早膳。
等她端着早膳回来,温于意已经起身了,随玉在旁侍候,水若连忙上前,“王爷,你醒了,”身边的小如立刻端上温水,“王爷净脸。”
“嗯。”温于意应了一声。
水若拧干棉巾,上前小心的替温于意拭脸,随玉已经为他束了好了发,温于意用过早膳后,便与随玉到了书房,至于什么事,他们并没有知会也没有交代。
一个时辰之后,府里来了客人,听说是朝内的大官,水若从未有机会见到朝廷为官的人,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她爹了。
王爷不算是个官,是皇亲国戚,可不能简单的以官字称。
来的不是一个两个,有三个呢,很少有人来靖王府的,水若更没有机会见着,这一次能见着三个,而且个个都是国之栋梁。
小如听府里的人在传,水若也多多少少的听说了些,这一次温于意进宫为的是东方临江的江州水患一事商讨,据说江州此前连下半个月的雨,导致雨水过多,江水泛滥,农田被淹,各地水患不断,以致江州州府百姓无以为生,家中的房屋被水冲倒,无处可去,有的更惨,直接被淹死。
江州州府束手无策,立刻上报朝廷,朝廷随即拔下振灾米粮物资,只可惜,国库并不充足,没能足够的物质可够拔往江州,皇上虽然下了令,朝廷立刻振灾,可物资跟不上,江州的百姓还是一样无法获救,若是现在才开始收集江州的需物质,只怕,待东西运往江州,江州的百姓早就死亡无数。
皇上命朝中众臣想法子先集出江州所需之物,可朝中众臣并无几个站出来提供所需,个个都只顾本份,尽本责。
皇上若是铁令直下,用皇命威胁众臣捐物,只怕会引来众臣的不满,对皇上不满,对朝廷不满,这是可相当危险的,皇上绝对不会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于是,燕度寒就给皇上出了这么个主意,让皇上把这件事交给靖王处理,且限定三日,江州所需物质必须从皇城出发。
再有耽搁,耽的就是人命,误的就是朝廷大可,这罪,这责,必须由靖王一肩承担。
温于意在宫里呆的这几日,就是为了此事,他不眠不休,为的不是完成皇上交付的任何,而是为江州的百姓多谋一份温饱。
他亲自筹齐了各项所需,更亲自调派人手运往江州,确保路上不会反生意外,更不准发生监者自盗的行为,陷百姓朝廷于不义。
至于他是怎么集齐的物质,府里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朝中有很多支持他的官员,民间也有许多支持他的商家与善心人士。
只不过,朝廷官员出手,一般都比较低调,否则,被皇上扣上个不利的名号,那下辈子要翻身可不容易,民间的商家与善心人士倒是可不惧不怕,毕竟是为民为国行善,是所有人都该称道的事,以至朝中官员,也以民间身份捐钱捐物。
靖王府自然也不会独善其身,此番也捐了不少。
“王爷真的好伟大,”小如更加崇拜自家王爷了,有这样的主子,底下的人也一定很有使命感吧,“皇上也真是的,太卑鄙无耻了。”左右视下,无人之后,小如才敢这么说,否则被人听到了,传了出去,她脖子上的小脑袋可就不保了。
“小如,这是大不敬。”水若提醒,“这话别说,以后连想都不许想。”
“为什么呀,”小如不解,“这儿也没有别人,再说,小如说的是事实嘛,能这么做的人还不够卑鄙吗?”连她这等小人物都做不出来,皇上却做出来了,最最卑鄙的该属老爷了,都是老爷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