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会打女人啊?”童思千气笑,指指自己的脸,“来啊,你打啊,一巴掌打死我得了。”
“童思千我真他/妈第一次发现你真欠揍。”咬牙切齿的,江慕炎的额上青筋都突突的跳,拳头捏的死紧,就怕下一刻忍不住让这嚣张的女人吃点教训。
“哟,恭喜你,还不晚。”童思
千耸肩,双手一摊。
江慕炎努力克制,转身,“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介,您看你的正牌儿去就行,我这脚不争气,还请你别让秦莫深在药膏上添点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知道他听你的话。”说到这,童思千顿了顿,“你要是来个威逼利诱,也许我这脚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但请你记着,要么直接弄死我,要么一个星期之后放我走。”
“不可能!”都走到门口的江慕炎突然怒喝一声,一脚踢翻了边上的盆栽。
动静太大,童思千吓了一跳,随即强装镇静,“怎么?你还要来强的?我说了,要么你直接弄死……啊。”
男人去而复返的速度太快!
脖子上那微凉的手指狠狠扼起收紧,她能听到耳边不知道谁的心跳声……
眼底的景象已经开始重叠恍惚,男人那疯狂的表情渐渐朦胧……
死了?
终于要死了?下一刻气息灌入喉间。
“啪!”童思千还在急促的呼吸着,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给了男人狠狠一巴掌,“江慕炎你他/妈……唔……”
吻来的太汹涌。
那是一个野蛮带着十足侵略性的亲吻,没有温柔没有缱绻,他的舌头狠狠吮.吸她的,恨不得吞不下一样。疼痛从舌根开始,舌头在她口腔搅动,探入她喉间引起一阵阵的不适。
她奋力推他,却都只是徒劳。
“啧啧”水声在耳,很快童思千就失去了力气抵抗,顺应着男人霸道而无情的掠夺。
直到他罢手,将她下颔用力的擒住——
“童思千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要你活着,就算是苟延残喘你也死不了。我不让你走,就算是打断你双脚绑住你双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
“所以呢?你打算帮我当做什么?禁脔?/宠/物?还是你平日看着顺眼的摆设?”童思千笑,下颔的痛传来,嘴角的弧度惨淡万分,“我早就知道,与虎谋皮的危险,可我却依然那样做了……”
“一开始也许是因为缺钱,可是后来,却因为……因为觉得一个能为妹妹牺牲所有的男人至少不应该是个坏人。”
童思千看着他,手抬起握住他的手腕,“在后来,我觉得也许是可能的,你几次解救我,也会因为担心而口是心非的骂我蠢……我以为,也许……也许你会因为我和傅茉晴长得像,而移情。”
“但是时间太短了啊……”
太短了……她一低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好爱哭,遇到他之后,变得很会哭。
“所以呢。”眼泪落在手背上,江慕炎却没有抽回手,看着她泪如雨下,依旧面无表情的问,“你为什么想我移情。”
“因为我喜欢你啊……”童思千咧嘴,突然搂住他。
男人措不及防,掐着她下颔的手一松,稳稳接住扑来的她。
柔软的触感落在下颔,江慕炎瞳孔猛然一缩,“你……”
童思千笑的东歪西倒,又哭又笑的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疯子,“所以既然不能回应我的感情,你就放我走吧。”
“不能……”回过神的男人凤眸微敛,撤回放在她腰间的手,声音与态度一样拒人千里。
不能什么?童思千正要开口问,就听到他冷淡的补充——
“不能回应,也不能放你走,都不能。”
他的话音才落,童思千就用力的推开了他!下一刻自己整个人摔在地上。
“啊——”木质地板虽然摔不痛人,一双脚却几天来头一次感受到疼痛,额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江慕炎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她,也不伸手拉一把。
童思千的手握成拳,又努力松开,她抬头,男人修长的双腿,精瘦的腰扎进皮带的衬衫,挽至手肘的袖口精致的袖扣……
还有那仿佛正看着一件肮脏物品的眼神。
她看到过那美丽的凤眸出现过各种情绪,连嫌弃鄙夷都不下百次,却从来没有这样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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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让四肢开始渐渐僵硬起来,绵延到心脏的寒冷。
看得久了,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可笑。是在寻求施舍么?男人虽然对慕锦百般疼爱,她又怎么会不懂越是深情的人,越是薄情。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童思千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抬手粗鲁的擦掉干巴巴的泪痕,双手支在地面,一把撑起自己。
然后一手捏着床头柜,一边擒着床沿,一使劲儿坐到床上,让又陷入麻木的双脚安静的垂着。估计很多汗,她抬手臂擦了擦,“等我脚好了,我会去找你。到时候我会跟你去傅家,对傅茉晴和傅家二老道歉,我会将你撇的一干二净,给你塑造一个深情而诚挚的好女婿形象。”
江慕炎目光阴冷,听着女人喃喃的话,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门被甩上很久很久之后,童思千颓然的倒在床上。明亮的灯光刺眼,很快灯光就氤氲起模糊的光圈儿,真是越来越会掉眼泪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死过一回,还看不开么?
你只是恰好在傅茉晴失踪的时候出现,恰好出了一场不致命的小车祸,恰好你的丈夫要陷害你被江慕炎拆穿。
恰好情窦初开,恰好身边有那么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优秀,深情。
却又残忍。
*****
秦莫深真觉得自己是欠这两人的,又要哄那边,还要哄这头。
江慕炎赤着脚坐在地毯上,矮几上放着好几瓶刚开封的红酒,脚边有几罐啤酒。此时他手里捏着一杯斟了三分满的红酒,又拎起一瓶伏特加,往高脚杯里倒了些白酒。
“告诉你……我可不喝这玩意儿啊……”秦莫深嘴角抽了抽,“我的酒量不好,你也不准喝,你的身体还不能这样糟践。”
他的话音才落,江慕炎手腕一扬,仰头而尽。
“……”秦莫深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
“好烦啊……”江慕炎喃喃,他又倒了大半杯红酒,听着那清脆的响声,看着酒红色的液体,表情苦恼认真的很,“莫深,我觉得好烦。”
“怎么烦了,慕锦的手术在三天之后就能如愿进行,童思千也不缠着你要你怎样,端庄大方美丽迷人的傅茉晴也回到了你的身边。”秦莫深发誓他说这话绝对绝对没有带半点讽刺。
但是江慕炎就是听出里面全然的嘲讽,恨恨的一把将酒杯摔了,直接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
吓得秦莫深连忙去夺,结果因为有所顾忌,拦是拦着了,却无故的挨了一拳头。
秦莫深揉揉下巴,一手紧紧的捏着伏特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有气冲着我来,拿自己身体糟蹋没必要。”
江慕炎看了一眼他放在胸前紧紧攥着的酒瓶,收回目光,拿过矮几上的另一瓶,“我不知道为什么烦,我觉得童思千好像在耍我。”
“哈?”她耍你?她用情至深,深到智商为零,因为你的一个决策都要去死了,她至于这么耍你么?
“她一定知道我没了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知道对于她差点死了这件事后怕的不得了,她知道我看到她哭就会变得很奇怪……”
江慕炎趴在矮几上,右手摇晃着酒杯,美丽的绛红色在灯光下璀璨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