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张姬大喝,吩咐玲珑道:“快去把薛御医请来,娘娘的脉,一直都是薛御医在看。”
几人就近,用步撵小心翼翼的把江蒂娥抬去了幽兰居。随后,薛御医也神速的赶到。
张姬与陶姬便气势汹汹的将殿门关上,乐来兮等人被关在门外,似锦大怒,“一个小小的姬女,太猖狂了吧?!”
“似锦!”乐来兮冷眼等了她一下,命令她住口。
站在殿外的她心急火燎,恰在这时,北冥即墨也赶了来。
二人隔着台阶,一上一下的站着,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乐来兮第一次见到他。
“殿下万福。”乐来兮走下台阶,福身低头。
“起来吧。”北冥即墨神色有些激动,想伸手去扶她,可是到半路,却退了回来。
“为何不进去?”北冥即墨道。
“……”乐来兮不好说什么,从头至尾,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是被人设计了,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口。
北冥即墨继而望向似锦,似锦低头回道:“是张姬、陶姬将夫人关在门外。”
北冥即墨听后,并不感到惊讶,他伸手牵住乐来兮的手腕儿,“走,本王和你一起进去。”
二人刚上了台阶,殿门突然开了。薛御医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跪下颤微道:“殿下,老臣该死,娘娘虽无碍,可是,孩子……没了……”
乐来兮的身子颤了颤,终没站稳,被北冥即墨用手臂撑了一把。
“本王知道了。”北冥即墨的脸上并未任何吃惊、愤怒、伤心等等神色,他面无表情的拥着乐来兮走进了大殿。
刚入殿内,乐来兮便看到,张姬、陶姬一左一右的跪在江蒂娥榻前,已经哭成了泪人。
江蒂娥两眼空洞的望着布幔,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北冥即墨仍拥着乐来兮,她想挣脱,却被北冥即墨箍的更紧。
江蒂娥听见北冥即墨的声音,慢慢的转过头,看见他亲密的拥着乐来兮,又慢慢的闭上双眼,五脏六腑痛的难受,终于流下泪来。
这时,张姬跪着转过身来,哭道:“殿下,妾看的清楚,是东极姐姐不小心绊了正妃娘娘一脚,娘娘这才跌倒,失了孩子。”
这话让乐来兮浑身一紧,她知道自己会做替罪羊,可是没想到,张姬的话如此的有水平,不小心绊了一脚,她可真会想。
北冥即墨没有言语,动也不动,可是,只有乐来兮知道,他在做什么,那只隐藏在袖袍下的玉指此刻正在她的后背写着什么字。
乐来兮动也不动的感受着,他写了好几遍,乐来兮终于懂得,那是一个“忍”字。
按照他的吩咐,乐来兮并未言语。
这时陶姬又道:“妾虽未看清,但是的确感受到娘娘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似的,身子突然前倾,妾立刻扑倒在地,想着接娘娘一把,可是,到最后,孩子还是……”
陶姬的话更有水准,关于乐来兮的一个字儿都没提,可是却处处指向她。
这时,北冥即墨又在乐来兮的后背上写了一个字,乐来兮清楚后,心里一惊,他又让她“忍”。
突然,北冥即墨推开了乐来兮,怒道:“大胆贱人,居然敢谋害本王的孩儿,来人,去把这贱人关进秋兰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乐来兮终于明白,北冥即墨为何要写那个“忍”字了。
“不!妾没有做,妾冤枉,请殿下明察。”乐来兮奋力辩解。
张姬、陶姬一看,北冥即墨已经相信她俩的话,于是忙跪着磕头,“殿下,请饶了东极姐姐吧,她也是不小心。”
“饶?”江蒂娥突然开口,眼睛睁的圆瞪瞪的,仿佛要把乐来兮瞪死一般。
她撑着疲惫的身子,从榻上翻过身来,盯着北冥即墨道:“殿下今日若饶了这个贱人,我就当场死在殿下面前。”
“还愣着作甚?”北冥即墨大喝:“将她拉下去。”
炙烈等人再也不敢犹豫,架着乐来兮出了幽兰居。
江蒂娥仍不服,“殿下,你为何不让那贱人偿命?那个孩子,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江蒂娥终于失声痛哭,北冥即墨眉头皱的紧紧的,仿佛强忍着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似的。
“你放心,本王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只不过,单凭张姬、陶姬的一面之词,就要一个得封的夫人的命,太草率。”
撂下这话,北冥即墨又道:“你煞费苦心的才有了这个孩子,本王绝不会让你的苦心白费。”
“你好好休息。”北冥即墨接二连三的说了许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幽兰居。
江蒂娥被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噎的满面通红,心里比死了还难受,一个劲儿的道:“煞费苦心,煞费苦心……”
(今日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