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若不是乐来兮明知她不能有孕,却怀着这个秘密不说,她岂会一门心思想要为北冥即墨延后?如果她没有起这个心思,自然不会“滑胎”,自然不会惹得殿下厌恶。虽然,这其中,她是被张姬、陶姬二人利用,可是她们二人,并不知她不能有孕,只是想利用她打压乐来兮,虽然二人的行径非常可恶,但是,毕竟被关入了地牢,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说来说去,整个事件的根由就是乐来兮那贱人实在太下贱,着实该死!
想到这儿,江蒂娥心中底气更足了,挑眉,“难道不是么?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东极那个小贱人霸占殿下的恩宠,想要一个接一个的致我们于死地!”
陶姬突笑,“娘娘说的对!虽然那时,我们利用了娘娘,害娘娘被殿下责怪,而娘娘又被殿下利用,害我们姐妹二人被关地牢,这期间的恩恩怨怨,说来说去,都只一个根源,那就是乐来兮那小贱人该死!是她设计的圈套,要害我等丧命!”
这话让江蒂娥放松了许多。
陶姬话毕,张姬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江蒂娥道:“娘娘,知道我们姐妹二人为何如此憎恨乐来兮么?”
江蒂娥摇头,但是很期待。
“不瞒娘娘,我们姐妹二人本是苗田人,自小流落临安,随戏班杂耍走街串巷的卖艺为生,我们本不是亲生姐妹,可是多年的相依为命,更胜亲骨肉!十岁那年,在给符家唱戏时,我们姐妹被符家二公子符云海看中,而后,又被莫名其妙的送到安柔皇后身边。安柔皇后对命人对我等悉心教导,琴棋书画、武功韬略、各种苗田蛊术,我们都学了一二。”
“刚开始,我们并不知为何,后来,当安柔皇后将我们送于安尊王殿下时,我们姐妹这才明白过来。安柔皇后给我们的任务是,迷惑殿下,让殿下沉迷女色……当时,我们根本不愿的,因为在那些年里,我们的心,早已系附在太子殿下的身上,可是,我们却不能违抗命令!”
“后来,我们姐妹来到府中,可惜,并不受殿下待见。对于这种情况,一来,我们二人是高兴的,因为我们不必侍候殿下,而背叛我们心中的所爱,二来,却倍感焦虑,唯恐安柔皇后将我们姐妹杀了,就这样,度日如年的熬日子,直到有一天,东极那贱人进了王府。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那贱人先是勾引了安尊王殿下,最后竟又抓着太子殿下不放,弄得太子殿下为她神魂颠倒,到现在还伤心不已,这点儿,我们是无法容忍的,所以,当即,我们姐妹二人合计一番,要让那贱人去死!!”
张姬说到这里,江蒂娥慢慢点头,下面不用说,她也明白了。
从张姬这段话里,江蒂娥提炼出了三个重要的东西,一,张姬、陶姬的确是安柔皇后的人,并且带着任务来汝安。但是,她们二人并没有完成,甚至,并没有将任务开始,反而吃了许多苦头。而现在,符氏一族已经倒台,可以说,张姬、陶姬二人再也翻不出浪花来,当然,对殿下,再也没有任何威胁。而张姬的坦言,无形中让她对二人多了几分好感。
二,张姬、陶姬二人心中所爱是太子殿下,不是安尊王,这一点儿,让江蒂娥心中甚为满意,因为,无论如何,二人都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三,她们二人憎恨乐来兮,完全是为情所困,这点,竟与自己的出发点一模一样。在这之下,江蒂娥竟突然与二人生出一丝共鸣,她们同样是女人,而且,经历着同样的命运。
江蒂娥纵使再蠢笨,也迅速的归纳了这几点,之后,心中便开始盘算,假若二人能为我所用,到时各得其所,岂不快哉?
因为刚刚张姬的话中还提到一句,“安柔皇后对命人对我们姐妹悉心教导,琴棋书画、武功韬略、各种苗田蛊术,我们都学了一二。”
琴棋书画倒没有什么,关键是武功韬略、各种苗田蛊术,这两点极为重要!
纵观自己的贴身婢女中,没有一个会武功的,更没有哪个会使用蛊术,武功倒是不甚稀奇,但是蛊术,江蒂娥自是知道它的妙处。从前,她做姑娘时就听过,蛊术能控制人心,迷惑人心,用处极妙!
不过,江蒂娥还是留了个心眼,收起窃喜的神色,冷道:“你们二人潜入椒兰殿,又对本宫说这些,又有何用?本宫又不是东极那小贱人,你们要报仇,找她去!”
“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如今,那贱人身边不仅有安圣皇后护着,更有太史卿与公羊旦这两个世外高人做帮手,怎会让人轻易得手?”陶姬反问,面色焦虑,“更何况,想必姐姐也听说了,前几日,苏嬷嬷与红袖皆落入安圣皇后之手,姐姐当苏嬷嬷是谁?她可是安柔皇后手下最得意的助手,代替安柔皇后号令月阁多年,名号弄月,可是,谁会想到,她会死的那么凄惨,安圣皇后杀她之时,根本没有费吹灰之力。”
这件事,府里都传遍了,江蒂娥当然清楚。
说到这儿,陶姬望了张姬一眼,同时跪道:“还请娘娘收容我们,我们定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江蒂娥等的就是这句话,故意迟疑片刻之后,慢慢点头。
一直站在一旁的玲珑、钰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玲珑突然道:“你们二人,是如何逃出地牢的?”
张姬、陶姬一愣,之前,玲珑、钰珑就与她二人不和,如今又是如此,真是让人不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