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司空冷澈见兵士上来掐他,勃然大怒,“今儿我见不到她,是不会走的!”
沉默许久,北冥即墨冷冷的抛下几个字,“她今生不会再与你相见!”
而后,扬长而去。
今生不再与我相见!什么意思?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司空冷澈,北冥即墨这般行径,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也是,前段日子在天牢时,他的人还是能混进去的,但是自从秘密被转移到这里,司空冷澈便与自己的部下失去了联系。
这句话果然奏效,司空冷澈二话不说,随兵士走出了密牢,并很快出了皇宫。
成为自由人的瞬间,司空冷澈赶紧发出信号,命人来接应。
一时三刻之后,数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逐渐朝司空冷澈所在的小巷聚集,人齐之后,司空冷澈转过笔直的身子,冷道:“将这段时间有关北燕皇宫内部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主子,前段时间燕皇病了,被安圣皇后偷偷带去了一个叫做桃源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回了宫,主子恕罪,我们的人并未找到桃源这个地方的入口。”
“前几日属下曾在大街上看见了太史卿与公羊旦,太史卿倒没什么,只是那公羊旦如今满头银发,胡子花白,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变成这样。”
“北冥即墨已经有一月没有上朝,从宫里传出的消息,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东宫,并且,不喜言笑。”
“……”
“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司空冷澈打断了几个属下的七嘴八舌,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有些急躁。
一直沉默的珈蓝上前,禀道:“主子,一个月前,天空突然出现异象,有一颗星从黄昏时分便出现在正东方,戌时逐渐变大,亥时竟耀眼如月,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老子让你们说些有用的!”司空冷澈怒吼!怎么他被关起来几个月,属下都变得如此迟钝,竟连主子的一点儿心意都猜不透!
珈蓝身子颤了颤,继续道:“自那晚之后,东宫里便传来消息,说太子妃病了。”
终于扯到重点,司空冷澈心头一喜,下一秒又急,“你是说,乐来兮病了?”
珈蓝点头,“是的,主子。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也就是打那之后,北冥即墨再没出东宫,并且,据说太子妃病的很怪异,燕皇下旨封了太子妃的正殿,除了太子与安圣皇后,谁也不让瞧……”
“怪啊……”司空冷澈喃喃自语,“按说,即墨兰的医术与太史卿、公羊旦压根儿没法比啊,为何放着两个神医不用?如此说来,不是病?”
忽而,他想到北冥即墨那句话,愈加觉得有问题。
经过片刻思量,司空冷澈决定重返北燕皇宫,最好能溜进东宫一趟,探一探,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们几个,先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话毕,司空冷澈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放走司空冷澈,一个时辰后,北冥即墨走回了东宫,除了正殿外,其他的大殿都灯火通明。
站在大殿之前,北冥即墨怔了怔,抬步走进。他亲自点了灯,走过重重纱帘,来到最里间。
这一个月来,这是他得意续命的地方,这里面,有着浓郁的气息,是乐来兮的残留。她穿过的衣服,她盖过的锦被,她的梳妆台,还有那断成两半的玉梳。
掏出那玉梳,如往日那般,北冥即墨轻轻摩挲一番,重新放回袖笼。
而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那是乐来兮常用的,里面放着一片薄薄的、白白的东西,是凤骨。
因为贴身的缘故,这会子凤骨温温的,北冥即墨轻轻的抚上那片无字之处,轻道:“兮儿,今夜,我把司空冷澈放了……这次是真心的,无关乎国运、江山社稷,是真的要放他。并且,我已经说服父皇,会留他一命,希望他出去之后,可以从此远离是非朝堂,做一个自由潇洒的人。”
“前日,父皇也已经下旨,要将大哥召回临安,并赐予其安平王府邸,府邸离皇宫很近,若哪天你想要再与他切磋琴艺,我会陪你一起。”
“昨日,独孤带着南荣离了京,他想过淡然无争的生活,我便给他这样的生活……其实,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风轻云淡,神仙眷侣,这才是上上等的生活,他们走的时候,独孤很开心,兮儿,你若知道,也会很开心吧?”
“可是,此时的你,又在哪里?”
泣不成声的北冥即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连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也没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