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跑得急,她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赤着脚站在那,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冷意从脚底冒升,传至四肢百骇。
她的父亲,头发已经花白了,她的母亲早逝,是父亲一手一脚将她和弟弟抚养长大的,她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发过誓,等到她长大了,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一来,爸爸就不需要那么辛苦工作了,弟弟也能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了。
如今,她长大了,以为她终于能让父亲享福了,却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司晟,你就救救芮子吧,芮子是你的妻子,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关在那种地方?她是我的女儿,她有没有疯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救救她吧,当我求你了……”
这样的画面,是她怎么都接受不了的,以往,他与父亲相处的情景尤在眼前,那时候,父亲拉着他的手,拜托他要照顾好她;还有他一脸真诚地承诺,此生定会好好待她……
现在,是显得那么可笑。
司晟依然面无表情,他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中年男人,她甚至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寻到一丝一毫过往她所熟悉的影子。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双脚就像罐了铅,每一步,都艰难异常。
他看见她走过来,披头散发的样子,身上更甚还穿着精神病院的病服,然,他却只是这样冷冷地看着,没有出手的意思。
她走到父亲身边,将他搀扶起来,晏唯阳看着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