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妍已经18岁,成年了,她要是真孝敬自己的寡母,就算为自己母亲治病花光了钱,哪怕不想休学,她自己大可以银行贷款读书,自己在学校再勤功俭学,打零工,赚点钱补贴,也能完成学业。
李家祖孙自私自利,毁了你的第二次婚姻,也毁了你,你自欺欺人,你假装看不见,也是你自己的事。
你自己愿意为李家流血流汗死而后己,那是你的选择,别跑我这来装什么大义凛然,想要我免费救你,门都没有。
我这人睚眦必报,谁算计我,我必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你心疼你女儿惯着护着,我可不会,你敢拿你的贱命算计我,我就敢毁了李小妍的未来和婚姻,我不介意让李小妍一辈子出不得头,找不到好对象,让她最后嫁个像她爸一样的男人。”
乐家小伢崽在说李小妍对蒙某人是否真心,周满奶奶等人都没吱声,李小妍非常自私,她若真有出息,对亲妈亲奶也不会好到哪去,好也就是嘴上功夫。
蚁老岩老没多大的感想,反正此许小事,小丫头会处理,唯独听到小丫头光明正大的威胁某人说要毁了李某妍的未来和婚姻,忍不住惊奇地瞄了瞄她,啧,小丫头胆儿越来越大了啊。
乐韵扒开了自己婆婆和女儿的面皮,蒙嫂连呜咽也呜嗯不出来了,以前,她认为婆婆是真的对她好,打离开周家后,她感觉出来了,婆婆其实不像她以为那样好。
尤其是她查出癌症后,婆婆在外人面前还做做表面功夫,背后已经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对她完全不上心。
她知道了真相又怎么?她已经困死在了一亩三分地之内,再也挣扎不出了,也无力挣扎。
她不是不想挣扎,就算她想活下去,能救她的人不肯免费救她,而她付不起天价医院费。
如果,当初她能处理好小妍犯的错事,没离开周家,她不用受病痛之苦,也不用承受绝望的滋味。
明明,她一开始很清醒很理智,后来为什么就糊涂了呢?
明明幸福就在手里,自己却没有抓住,蒙嫂坐地上,心中悔恨交加,更多的是绝望。
蒙某人那里没了哭声,刘路爸招呼着大家伙:“歇也歇够了,咱们赶紧的干活,速度快点,还能在吃饭前处理好一只羊。”
“是咧。”
“干活了干活了。”
程五张老三几个也吆喝着,一群人麻利地转身,又回了乐家,去捉羊的捉羊,提开水的提开水,又忙碌了起来。
与程五说话的路人,也不声不响地离开。
乐韵也直接回家去忙活,就算她揭开了真相,蒙某人也不会真不管她女儿,不敢拿李小妍的未来和幸福做赌注,自然不敢在乐家寻短见。
也确实如此,哪怕真相是那么残忍,蒙嫂对女儿有怨,却恨不起来。
如果小妍知道到乐家偷东西摔玉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她肯定也不敢那么做,小妍不像表面那么乘巧,至少不会想让她死。
蒙嫂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恢复了感觉,听着从乐家传来的各种声响和欢声笑语,那种生活让人向往。
她也能想得出来在乐家的人有多快活,毕竟初嫁进周家的那些日子,她也经历过去乐家或周家要好人家做活时那种美好的气氛。
那些美好,现在都与她无关了。
没人来关心自己的去留,蒙嫂呆坐了良久,感觉后背一阵冷凉,自己摸了摸,后背竟然被汗湿透。
她慢慢地爬着站了起来,感觉眼前有晃动,站了小会儿才稳住,满怀不甘又眷恋地望了望周家的方向,默默地转身,缓缓朝村办楼方向走去。
她认命了。
事到如今,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后悔也晚了。
蒙嫂走得很慢,路上遇到人也多没看,走出梅村,回到九街乡街,找了个专拉人的电三轮车送回小村。
在乐家干活的众人也没关心蒙某人,等想起那号人,有人跑去看了看,发现蒙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也直接将其抛之于脑后。
邻居们帮乐家干活,中午在乐家吃杀猪肉,下午继续宰杀羊。
女人们将需要做血肠的羊肠先处理好,下午灌血肠,再下锅煮。
正经的喜宴,猪头羊头是不上桌的,除了制作卤肉的部分,乐家夫妻将猪头壳和羊头分给了帮忙的人家。
周村长下午也去了乐家给帮干活,男女们将处理好的猪肉羊肉装在大保鲜盒里搬去村办楼地坪,放在直升机舱内。
新做的血肠和卤猪头皮留了少量在家给帮看家的蚁老岩老,大部分带去了首都,内脏也带了小部分。
将东西收拾,程五等人提着猪头壳和羊头回家,乐爸周秋凤也梳洗一番,收拾好了行李。
乐小同学将自己收拾整齐,又等了几十分钟,等到四点半后才和老爹凤婶登直升机,出发。
乐同学驾驶直升机,飞至拾市机场先加了油,然后再去拾市郊外一个路口接晁哥哥。
她还先一步抵达预定的地方,直升机停在路旁的荒草坪里,等了十分钟,美少年由出租车司机送至。
美少年是公务员,上完了下午的半个班,下班后才走,所以晚了点。
只背着一只背包的美少年,将给自己开舱门的小可爱揉了一顿头,才钻进机舱,与四叔四婶打了招呼,挨着叔婶坐。
乐爸周秋凤瞅着俊美的俊倒儿乐呵,他们很早就从小棉袄那里知道小博要走政坛的路子,可谁能想到小博竟然选择了E北做为起点。
小博选择穷乡僻地的拾市,很大程度大约也是因为乐乐,他们猜是那样猜的,也没问。
乐乐和小博都是干大事的,他们不懂那些,守好家就行。
夫妻俩瞅着俊美的侄子,感觉好似与8月份没啥两样,仍不放心,问他生活习不习惯,同事好不好相处,工作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