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火球沾身,那干尸果然惊慌起来,身体一动,沉重的棺材竟然好似旋风般旋转起来,试图以急促的旋流压灭身上的火焰。
“跑啊。”黎叔儿见那蛇妖也扑向棺材,要帮干尸扑火,便朝杨亿大喊了一声,旋即从那石门出冲了出去。
出了石门,黎叔儿和杨亿正要往来时存放有火药桶的方向跑,却脚下一软,险些没被惊吓得背过气去。杨亿更是差点没将玉佩咽到肚子里,结果被卡得是眼泪汪汪,赶紧将玉佩吐出来贴身放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几时,那来时的墓道地面上竟然挤满了昂头吐信的黑色蛇群,众多的蛇挤在一起,发出好似风吹麦田的沙沙声,听得让人心悸。
杨亿两眼当时就发黑了,那些黑蛇脑袋均呈三角形吗,一望便知是毒蛇,前有蛇群,后有蛇妖和粽子,这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就在这时,黎叔儿倒处变不惊,四下一打量,发现一侧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可容一人半蹲着进去的方孔,想必就是那蛇妖刚才出来的通道。
当此之时,黎叔儿也顾不得其他,拽着杨亿就朝那方孔里钻了进去,随后咬破中指,在方孔的边缘写下一个雷字,地下又画了一连串好似变体的煞字的符号,这才推着杨亿继续往里方洞的里面爬去。
方洞里面倒很干燥,虽说杨亿一路上心里都在打鼓,生怕黑暗中穿出数条毒蛇将自己咬个遍体鳞伤,然而却是一路太平。
爬了半响,杨亿心里有些放松了,霎时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脱力了吗,他知道这是极度恐惧之后的正常生理现象,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酸软的四肢,遂一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黎叔儿也是疲倦已极,靠着洞壁坐下大口喘息。
“叔儿啊,你咋关键时刻不给劲儿呢,啊,刚才你为啥不喷火烧那千年粽子,咋地,还等辣椒面和孜然呢是吧?”杨亿借着方洞里稀薄的光线,看着捯气儿的黎叔儿不满地抱怨道。
“哎,你叔儿我棋差一招,让人给算计了,方才我也是太过震惊,全然忘了施法御妖,好在你小子机灵,殊堪嘉奖,呵呵”黎叔儿苦笑道,显得心绪不佳。
“叔儿,咋回事啊,您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儿。”杨亿见黎叔儿如此,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便追问道。
“我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串在一起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咱们就被那卢景天给骗了。”黎叔儿眨眨眼睛,有些羞于承认地说道。
杨亿明白,要想尽早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最好还是静听,遂也不插言,只管等着黎叔儿的下文。
“叔儿打了一辈子雁,却被一家雀啄了眼,真真是气煞我也,”黎叔儿自感在徒弟面亲失了面子,心里是憋气又窝火,“你还记得我进到卢景天的卧室里,问他下面可有暗道或密室啥的,以防穿心煞的事儿吧,他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还说当初是自己监工打的地基,对吧?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下面有古墓和蛇妖,说白了,那蛇妖就是他一直在暗中供奉的保家仙!”
黎叔儿此言一出,杨亿也是大吃一惊,难不成这蛇妖和卢景天是一伙的,那蛇妖又为何要去残害卢府的下人,卢景天又为何要请黎叔儿来捉拿蛇妖呢?
黎叔儿好似洞悉了杨亿的心理,继续说道:“你初修道,不知道在一些剑走偏锋的邪术里,有养鬼运财之说,就是通过养鬼魂来替自己盗窃财宝。难怪这几年卢景天突然暴富,别个还以为他是靠的勤俭持家和行商贩运,现在看来,他必定是与那蛇妖达成了协议,或是替他转运,或是干脆由那墓室里的鬼魂替他去敛财。”
“照您这么说,卢景天就更没有理由让咱们来捉拿蛇妖了,那不是自断财路吗?”杨亿虽然听着黎叔儿说得有些道理,都仍觉得卢景天这么做的动机不明,从逻辑上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