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如军士般排列整齐的石墩之上,是一座雕栏画栋的木质栈桥,在那栈桥之下的石墩与石墩之间的空隙里,还有数十道瀑布飞流直下,喷溅的水华带着蒸腾的水汽倾泻到下面的云海里,其景色是奇美险峻兼容并蓄,美不胜收。
见那绝壁之后竟然有如此奇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在一番发自内心的啧啧称叹之后,魏二苟一马当先,上了那座栈桥,却被杨亿一把给薅了回来:“你丫能不能不作啊,老规矩,我先上去趟道儿,你杂拽着我,万一我失足了,你好拉着我,听见没?”
魏二苟心中一热,知道杨亿是想自己先以身涉险,但也不点破,故作鄙夷地一笑道:“你丫总是太冲动,还是年轻啊,呵呵”
杨亿将自己的腰带缠住腰部,又将另一端递与魏二苟,同时捏了捏他的手臂,正想调侃一下,忽见魏二苟身后的柳若雪也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道:“干啥呢,你们俩,出殡呢,整得这么沉重,行了,走了,真受不了你们,呵呵”
说完,杨亿踩上那栈桥,就感觉下面的桥身就像是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遂又向前走了几步,魏二苟紧张地拉紧了腰带,而柳若雪也是凝神看着杨亿,随时准备抛出青丝去缠住下坠的杨亿。
当然,魏二苟和柳若雪的紧张担心都多余了,杨亿走到栈桥的三分之一处以后,看着桥端的魏二苟和柳若雪招手笑道:“上来吧,这玩意太邪门了,老结实啦……”
魏二苟和柳若雪走上那栈桥,那桥身果然是异常平稳,遂径直走到杨亿身边,三人会合后,依旧是杨亿打头,柳若雪在中间,魏二苟殿后,疾疾地朝那栈桥对面走去。
过了栈桥,走上那青石通衢,行不多远,就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延袤数里、盘桓夹层的寺庙群,放眼望去,那林中梵刹、危楼、飞观是金碧辉映者,煞是壮观。
见这奇绝险峻之地忽然冒出一座巍峨的寺庙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有些始料未及,疾行了几步,走动那第一重的寺庙前面,就见那寺庙无复一般寺庙红墙林立的建筑格局,迎面便是一座极为精美的正殿,大殿高约20米,为三层八角飞檐楼阁,上中下共有24个啄天飞檐,无论从那个方向看,均象5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大殿正中的匾额上,写有端正的楷书:回向阁。
见到正殿内,就见那迎面便是三尊法相庄严的精铜金身佛像,下面是紫檀木的供桌,上面摆有不下摆百十盏酥油的长明灯,大殿之内,法鼓、梵钟、云板之声悠扬,一般肥的瘦的,高的矮的,黄的黑的,俊的丑的六七百众和尚,俱在那烟云氤氲的檀香之气里念着消斋偈。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进来了,那些和尚对他们是视若无睹,依旧口诵佛号。
见进了佛堂,杨亿、文化和柳若雪自是不敢造次,拈香给那三尊佛像上过香并拜了三拜之后,就见一位披着大红搭衣、慈眉善目的老僧从正殿后面走了出来,一见杨亿他们仨,那老僧双手和什,语道:“三位施主且随老衲来。”
当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跟着那老僧穿过佛殿,来到后面,不想那殿后十分宽敞,左右四棵古柏,石幢边种着各色菊花,是烂如碎锦,那东西廊厢房、客堂望去亦皆雅洁干净,正对着的一间禅房上面悬着一块洋漆金字大匾,写着”青鸳白马”四个大字。
禅房门楣两边两边大柱上还挂着金字对联,左边是:三生如梦不须动说伤心试看缨络珊瑚何必问奇花芳草,右边则是:万法总空何处可寻恨事但听晨钟暮鼓作什么残月晓风。
看了那门楹对联,杨亿、魏二苟自是云里雾里,就连柳若雪也参不透这禅院清修之地怎么会有这般语气戏谑、带有风月色彩的对联出现。
带着疑问,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随着那老僧走到那禅房门前,老僧轻叩柴扉,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尊客已到,进来便是。”
那老僧将柴扉推开一半,朝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又是一合什,示意他们进去。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小心地走到那禅房内,就见那禅房之内是粉墙雪白,地面上亦是及其贵重的细金泥的瓷釉方砖,抬眼望去,一扇火炕占了屋子近一半的面积,炕的左侧,是一张香几,上面摆了一炉冒着缕缕青烟的沉香,一个插了十多竿五色虞美人的碎磁古瓶,香烟萦绕鲜翠欲滴的花卉,愈发衬托出禅房的幽静与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