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听后,没有说话,沉默不语的继续看着眼前那闹剧性的一幕。
“老二你个不要脸的,还想独吞家产,做你妈的大头梦!”那个女人挠完了对方不解气又破口大骂着。
“大姐,你没资格说我,老头子没死之前,你两年都没回来过,老头子死了,你来分家产来了?要个碧莲么!”
“啊啊呀!老娘跟你拼了!”女方说完两人又厮打在了一起,其中几个老头想去拉架,被误伤了几下,都没有了劝架的心思,随着厮打的时间加长,出来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
“啪嗒!”随着一阵巨响,八楼的玻璃应声而碎,噼里啪啦全部掉在了楼下,索性底下没有人,要不然可就闹出认命了。
张欣然下意识的向八楼看去,只见一三十多岁的男子指着楼下骂道“既然大家都分不到这个房子,谁也别想住这个房子!二哥,你想赖在这继续住,门都没有我告诉你!”
“老三!我他妈弄死你!”男方再也不顾他大姐的纠缠,一脸狰狞的向楼上跑去。
这个时候负责小区安全的保安们姗姗来迟,纷纷拉住了这个男人,那个大姐哇的一声坐在地上撒起了泼,开始向老二身上泼脏水。
这时候严老和老首长也从洋楼里走了出来,老首长脸色极差,看了一会背着手又走了回去,这种争家产的事情,他老人家还真就管不了。
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那个老二还真就挺绝的,即使玻璃都被砸碎了,他居然还要继续住在这里,说是为死去的老爷子守灵,但却周围的住户却不相信,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晚上9点,阿黄和二哈都睡着了,严老却坐在藤椅上默默地抽着烟袋锅子,灯也没开,张欣然当然知道,严老是被上午的那一幕刺激到了,和严老在一起也很久了,张欣然还从来没听到过他儿女打过来一次电话,张欣然能明显的感觉到,严老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也沦落到那种下场。
张欣然来到严老身边,蹭着严老的裤脚子,以此表达自己对严老的同情与安慰,严老开了灯,看到脚边的张欣然,惆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张欣然用牙齿拽了抓严老的裤脚,严老怕伤到她,依着她站了起来就这么一直让张欣然拉着裤脚来到了卧室里。
“好好好,我这就睡觉。”严老明白了张欣然的意思,不知怎的,浑浊的眼睛便湿润开来,老爷子躺在床上,张欣然乖巧的趴在他身边,严老就这么留着眼泪摸着张欣然的脑袋睡了过去。
感受着严老的呼吸慢慢平稳,张欣然用猫爪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痕,儿女没有孝顺的意识,严老的境遇谁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让严老少些难受与落寞而已。
跳上了窗台,张欣然毫无睡意,望着纱窗外停留的蚊子,吹了口气,蚊子落荒而逃,严老的心情显然影响到了她,整个人也变得有点多愁善感起来。
无聊的望着窗外的景物,在夜灯的照射下,整个芙蓉小区显现出一种朦胧的美,张欣然意识飘忽着,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是变成了痴呆,还是死了,又或者是被一只猫的灵魂占据了?也不知道另一个城市的父母会不会伤心。
这些张欣然都无从得知,她所在的城市离这里很远,以她现在的身体而言,想回到那个城市无疑于做梦,说不定走到一半就会被哪个陌生人抓走养着,又或者是被逮到哪个饭店做成猫肉,以前那个安全的城市对她现在来说,却处处透着危险。
张欣然想着心事,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对面八楼那黑洞洞的窗口显得异常显眼,总感觉有一团黑影在那附近晃来晃去,刚开始因为有心事,张欣然没有去太在意,瞳孔聚焦后再仔细一看,浑身的毛发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过,猫和狗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时候还小,听了这些话,吓得好几晚上都睡不着觉,渐渐长大了,便对这事一笑了之,认为荒谬的很,如今变成了猫,真的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飘进了破碎的窗户里,张欣然顿感头皮发炸,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