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怎么不早点叫醒了,她可是姐姐的好侄女,你怎么能如此待慢,还不赶紧叫她起来。”吕禅看似严厉责骂,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顾颜夕站起来时,双腿疼的不免有些微弓,很想找个椅子直接坐着休息,但眼前的人没发话,正在悠闲的喝口茶,她也不得不忍。
半晌吕禅放下茶杯才开口道:“赐座。”
顾颜夕屁股刚坐稳就听到贤贵妃要丫鬟都退下,不由疑惑。
“艳春你也退下。”吕禅低声对身边的贴身丫鬟道。
“是,奴婢明白。”艳春越过顾颜夕时,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讥笑,眼底略带点同情令顾颜夕浑身不舒服。
顾颜夕忽然想起之前宫女的话语,心不由一紧,衣服里藏的金牌随时做好自保的准备。
“你看起来很紧张?”吕禅随意地斜靠在低榻上,枕着狐裘毛毯,一双明媚娇艳的翦水双瞳荡漾着碧波,无丝毫的矫揉造作,难怪深得风王的喜爱,如此旖旎模样是个女人都为此心动,更何况是名男子?
“回贤妃娘娘的话,民女是被娘娘的国色天姿所征服,有些失态罢了,还望娘娘莫怪。”顾颜夕心底惊叹吕禅察言观色是何等的厉害,后宫的女子果然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她必须小心应付为妙。
“国色天香……呵呵呵”吕禅似乎对这夸张的话,很是受用,眼底噙着笑意,“你倒是比你的姑姑要机灵的多,可惜……”
可惜什么?顾颜夕正凝神细听,对方却没了下文。
“你尝尝那桌上月花果,是今年最新鲜的贡品,别的地方可是尝不到的。”吕禅抚摸着怀里的金丝球(猫),语气随意的让顾颜夕探不出对方的真实想法。
“怎么?怕了?”吕禅见顾颜夕迟迟没有动,不禁挑眉质问道:“难不成你以为本宫会在里面投毒?”
“哪的话,只是这月花果较为贵重,民女只是一介平民恐怕没有资格受用。”顾颜夕小心翼翼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又警惕着吕禅的动作。
若不是有埋伏那就是下毒最为快捷方便,可是吕禅并不知道自己的技能,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性,那么只剩下下毒,自己不吃不喝,她也无毒可下。
吕禅听闻并没有一丝不悦,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小心谨慎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此番邀请你过来,就是为了杀你。”
顾颜夕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吕禅会如此的直接,一时间让她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只好低声道:“娘娘说笑了,跟民女开这种玩笑。”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吕禅噙笑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冷意。
顾颜夕眼眸微微一眯,全身处于警备中,“不知道民女何时何地对娘娘不敬过,惹恼了娘娘?”
“其实我也并不讨厌你,怪只怪你锋芒太露,引起了众皇子的注意,又长得和你娘那贱人如此相像,怕只怕风王有朝一日会立你为妃……”吕禅情绪微有些激动,指上的镂空银甲套刺到了金丝球猫。
金丝球猫有些愤怒喵叫了一声,尖锐的爪子划向了吕禅的手背,白皙的手背上多出了一条血痕。
手背上传来的疼痛令吕禅敛去眼底笑意,眸子里充满着戾气,手指紧紧的掐住金丝球猫,语气冰冷残忍,“畜生竟敢抓伤我!”
金丝球猫低声苦苦哀求着,那凄凉喵叫声令顾颜夕听了都于心不忍。
金丝球猫顾颜夕听人说过是吕禅养了十二年的最为疼爱的宠物,没想到只是划伤了吕禅一点皮毛,她竟然毫不留情的至它于死地,可见吕禅的心思是何其歹毒。
顾颜夕没有求情是因为她知道,求与不求的结果都是一个样。
吕禅见金丝球猫不再挣扎便甩到地上,顾颜夕对上那金黄色的猫眼,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那眼角似乎滴出了血泪,让她不忍的别过头。
“来人,将这只畜生拖出去!”吕禅用丝绢檫干净手上残留的猫毛,神色没有半点怜惜之意,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艳春推门而入看到金丝球猫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娘娘它不是你最爱的宠物么?”
“是……可是它抓伤了我,再宠爱也由不得它乱来。”吕禅打开了榻下一个小格子,拿出一盒药膏为自己轻轻的涂抹。
艳春不敢多言,收拾好便出去,关门候着。
顾颜夕看到那盒药膏便明白,那金丝球猫在之前也有抓伤过她,这次如此狠心不过是做给她看罢了。
“看够了吧,本宫杀人一向不喜欢见血,不过这次,你例外,你会由本宫亲手解决。”吕禅涂完药膏后,从靠枕下拿出了一把很漂亮的弯刀,弯刀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还镶嵌着宝石,似乎极其昂贵,薄薄的刀锋闪着冷冷的寒光。
来了!顾颜夕指尖上的金牌一促即发,眼见吕禅一步一步走进自己,心底思量着如何控制吕禅全身而退,不知为何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手指有些使不上力气。
“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是质疑而是肯定,顾颜夕处处小心,没想到自己还是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