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爷的生日宴,秦傅书硬撑着还是出席了,他不可能不出席,再怎么也不能浪费他精挑细选的那个紫砂壶。与在祠堂里的秦傅宇相比,秦傅书在秦老爷面前刷的存在感更多了,虽然他体弱,可是他刷的是正面而非负面。
休息一天之后,秦家是安静了下来,秦应荣让秦傅书留在秦宅这边养病,学校那边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少去几天也没有多少关系。
中午出去送完礼后又被送回房间休息,随便喝了点粥后吃了药又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好了不少,现在的世子爷也不再那么纠结在哪里,秦宅又是他比较喜欢的地方,人一放松,病情就好得快,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些。
睡了一天,晚上也没有多少睡意,秦傅书披着外套在外面转转,准备消消食。
秦老太爷本来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他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走走停停,在昏黄的路灯下,秦傅书走到佛堂前,香烛味飘入秦傅书的鼻息间,猛然打了个喷嚏,世子爷的母亲信佛,经常到佛堂前诵读佛经为家人祈祷。在她的影响下,世子爷偶尔也会到佛堂前拜一拜,诚心实意求神明保佑。
没想到秦宅也有单独的佛堂,世子爷也未管是否有人,便走进佛堂。
里头与他所认识的佛堂并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差别,估计就是现代人使用的香烛之类的物品看起来花样更多。
他的父母在这个时代早已作古化作黄土,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拜一拜。
抽出三根香,在燃着的蜡烛上点燃,上下挥三下变成星火,再插到香炉上。
做这些后,世子爷跪在佛堂中间的拜佛垫上,双手合十,朝着佛堂中的佛祖慢慢地双腿膝关节跪下,上身匍匐着,如此循环,完成三叩九拜之礼。
望着供桌上的冉冉升起的香烛白烟,世子爷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念道:父亲,母要,是孩儿不孝,往后不能伺奉在你们身边。孩儿现在悔之,在你们生前之时没有及时孝敬你们,没有给你生下孙子,也没有给你们养老送终,是孩儿对不起你们。现在,孩儿来在千年后的未来,在这里,孩儿过得并不如意,什么都得从头学起觉得特别辛苦,有了现在的比对,方知以前的我过得是如何的得意幸福。孩儿不知是否仍有机会回去孝敬您二老,但现在孩儿会努力学习在现代活下去,以敬二老的养育之恩!
默念完之后,秦傅书又拜了拜,不知不觉眼角已流出两行清泪,快速抹去后才起身离开佛堂。
在他离开之后,孙老伯搀扶着秦老太爷从里头走了出来,秦老太爷微微叹息:“傅书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说他没心没肺,他还知道到佛堂这里来拜一拜,他是想自己的母亲了吧,也算他有心,没有忘记已故之人,也没有忘记他的生他养育他的人。”
孙老伯也确实没有想过书少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出现在佛堂,还对着佛像哭,这真不像是他的风格,说他被宠坏,可是他还有一颗纯真的心在。不像某些少爷们,心已经黑掉,是非观已经改变,没有最初的那颗本心善心。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书少还会到佛堂来拜拜,书少其实也还小呢。”
秦老太爷望向天空挂着那轮清月,说道:“是呀,他还小,还可以塑之。”
孙老伯眼里闪过惊讶,老爷说这话的意思是……
秦老太爷在生日宴的当天就提过他现在子孙中物色接替秦老太太遗留下来的那笔财产,观察期是两个月,如果他觉得合适,届时会派人去将人请过来,请进行财产继承仪式,之后会安排到白家那边学习相关知识。
在宣布这一项继承内容时,送完礼的秦傅书被扶回房间休息,并没有听到,其他人也没有想过秦老太爷会将他纳入考虑范围,便没有人谁识趣地向他提起,至今他也不知道。
秦傅书从佛堂出来后脸上的眼泪也被吹干,眼睛涩涩的,闭了闭眼让眼睛舒服些,正要往屋里走去,却看到秦傅勤的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神情特别的严肃。
“这么晚跑哪里去,你想你的病情加重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吗?”秦傅勤说道。
秦傅书:“……”我说秦兄长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下午走了个多管闲事的,现在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他的生活到底何时才会恢复平静。
秦傅勤很满意秦傅书一脸无语的模样,紧接着用略带嫌弃地口吻说道:“赶紧把你的病养好,冬季训练营将在半个月后开启,到时我会亲自送你过去锻炼锻炼身体。”
秦傅书:“冬季训练营那是什么?”听完就令他头皮发麻。
秦傅勤勾勾嘴角说道:“总之是个让你快速成长的地方,去之后可别给我丢脸。”
听说霍二公子也会过去,到时让他代为照看照看吧。
朝秦傅书扔下深水炸弹之后,秦傅勤转身就回他自己的房间联系霍飒臣去了。
本来秦傅勤与霍飒臣并不熟,但经过秦傅书两次差点丧命之后,秦傅勤开始与向来深居简出的霍飒臣有了联系。
救了秦傅书两次,不在乎多照顾几次。
至于霍飒臣在未来会将秦傅书照顾到何种地位,秦傅勤是否会悔不当初,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