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子里依旧像是藏着浩海星辰，可那双眸子里却多了许多明暗不辨的情绪。
最终好感度停在了99，楚薇薇松了口气，看着依旧用目光锁着自己的镜敖。
虽然人还是原来的人，可一瞬间那种二萌单蠢的感觉好像已经不见。
“可不可以留下。”他看着她，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楚薇薇微微怔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露忧伤的镜敖，心里微微一疼。
“果然……是要离开了吗？”垂下眼睑，浓密卷翘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将他的眸里的神色掩在了那片阴影之中。
看着这样的镜敖，楚薇薇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警告着什么，那意思她懂，不能以任何方式让其他人知道系统的存在。
心里有些疼，好像有什么在握住她的心脏，让她胸闷的难受，可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不顾一切。
努力忽视心里的钝痛，楚薇薇平静的看着镜敖，貌似轻松的点了点头。
“可我想留下你。”镜敖抬起眸子直视她，那双仿佛藏进了浩瀚星辰的眸子里此刻一片的哀伤，而眸子的水汽氤氲，让人忍不住心疼。“我想留下你。”
“为什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她压下所有的悸动，激动，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压抑着流泪的冲动让她鼻子酸的可以。
为什么？她只是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些感情撑起自己的生命。
可为什么现在却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和自私呢？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说，扑上去吧，扑倒他的怀里吧，生亦何欢死亦何欢，一生得一有情人足以。
可理智却在告诉她，她不能那么做，如果做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无力，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让她几欲窒息。
“为什么？”没有嘲讽，仿佛是陷入了回忆，镜敖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诉说了起来。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没等楚薇薇回应，他就说道，“我知道那不是你，可没有她，我也见不到你。”
他猜到了！他知道！！！震惊的看着镜敖，楚薇薇心里悲喜交加，清醒的痛不如无知的梦。系统的好感监测系统她从不怀疑，那一点的好感度，怕也是镜敖在努力的压着吧？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系统空间对她的召唤了，她从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神奇，可从来在她眼里都没有那么强大的镜敖此刻却在替她抗衡那股能量。
“是它要带你走吗？”镜敖唇畔的笑意发苦，可他还是不停的开口说着，“很虚弱，可依旧比我现在强大，可我不甘心啊……”
不想哭的，可是为什么眼泪无声无息从眼眶落出，看着眼前有些梦里的镜敖，楚薇薇有些哽咽的叫他的名字，“镜敖……”
“我在。”温柔的看着她，少年漂亮的眼睛里如初见那般，美得让人窒息。
“大概是缘分吧，把你扔进湖里后，你居然会沾染上我的气息，我再去寻你时，发现你和曾经有了些许的不同，可我喜欢这样的不同。”他有些词不达意，但他开始说着，可那张脸却愈加的苍白了。“向我镜敖从一条未开化的蛇修至如今的蛟，即将触摸化龙道，却遇上了这辈子的情劫，可情劫难过，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想，哪个喜欢缠在你身边，喜欢被你调侃，喜欢在害羞了，就掩去身形偷偷的观察你的那个镜敖才是我吧……”
“你大概没有感觉吧。”镜敖像是想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说完，系统的感召力持续的加强，而镜敖却依旧在说着，“从第一次见你之后，我都在跟着你啊，可明知道不该进入你的生活，偏偏想要进入你的生活，我像是一个被诅咒的家伙，恨不得成为一条小狗，只想在你怀里窝着。可我发现，我越喜欢你，你好像就会离我越远……”
像是支撑不住了，镜敖的身形都有些不太凝聚了。
“你在做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她以为是感召让她看着镜敖形态愈加的不稳，却不想，镜敖已经虚弱到这样了。
“没关系……”看着已经离了身体，变幻成灵魂状态的楚薇薇，镜敖唇角的笑意更深，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吃力，“我在想阿，即使这些年不能化龙，我也想要和你多相处一会吧。”
“我是一条很自私的家伙，冷血动物天生薄情呵，可我不明白……”镜敖看着她的身形愈加的浅淡，可他却笑的很开心。
“你是想为我哭吗？可你现在没有眼泪阿，这样……也好。”看着楚薇薇他露出了最后一个笑容，身形已经不凝，看起来时刻就会消散一般。
“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类，可我爱上你了，就像带你看看我眼中的世界，本来……我计划着细火慢炖，你真的爱上我以后，我带你看看我的世界，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支持人性了，一条蛟龙就那么漂浮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没有心脏的跃动，可整个灵魂都仿佛被这种深彻的痛扯动。
“让我带你飞一段吧！”不再看楚薇薇的魂性，镜敖游动身子出了房间，只几分钟一条十来米的蛟龙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抖了抖身子，示意她坐在他的身上，怕是想快支撑不住了，长长的一声龙吟，带着悲伤的无奈，身子一转，继而向上飞去。
在上升的一瞬，那股系统的召唤感将她的整个灵魂包裹，只一眨眼的功夫，楚薇薇整个人就出现在了系统空间。
耳边回荡着镜敖的声音“走蛟化龙，我会找到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