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把手张开,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儿那样,挡在我面前。说:“有本事,冲我来!我可不怕你们。”
男尸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老婆婆扯开嗓子,喊:“上啊。难不成还要玩上一会儿?就这么看着能有个屁用!听我的,谁敢拦着,别客气,甭管他是皇帝老子还是患难兄弟,只要敢阻拦,杀无赦!”
男尸们有呼啦呼啦围过来。
神经病先把我搀扶起来,说:“放心吧,老老老老老子有办法!”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害怕,说老子的时候,一点也不自然,反倒是结巴的厉害。
“别勉强,他们要的是我,与你无关。”
“什么话!你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跟一些看不起我的人,还有什么区别?!”神经病不高兴了,他踢了一脚,溅起的泥浆溅到了两个男尸的脸上,他们也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如果他们的肌肉不那么僵硬,也许会无奈的耸耸肩也说不定。
老婆婆又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催促着他们赶快行动。
男尸们又把包围圈收拢了一些。
“你快走吧。待会晚了,可真来不及了。我绝没有歧视你的意思,这是为你好。”我拽了神经病一把,希望他尽快离开,兴许还能保住他的命。
这里我需要强调一下,称呼他为“神经病”,并不含嘲笑的意味。起初确实对他有不小的敌意,认为他可能会失控,做出伤害我的行为。可他连续两次救我,让我既羞愧又感激。羞愧我之前居然戴着有色眼镜看他,误会他。至于感激,自然是他的无私救助,更重要一点,他说他把我当做朋友。
“我不走。”神经病也耍起了横,执意不肯离开。
“你这样真的会死在这里!”
男尸们不给我们互相推让的时间和机会,纷纷亮出直撅撅的、干枯的像鸡爪子那样的手,戳向神经病。
神经病头一缩,他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他鼓起腮帮子,撅起嘴对准每具男尸的脸。
他这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吗?我担心他的心智又开始不正常,弄出些糊弄自己糊弄别人的不中用可笑把戏。
男尸们,女尸还有老婆婆跟我想的一样,他们立在原地,等待神经病的绝地反击,等待着用最寻常的一招,把神经病当成蚂蚁那般轻松捏死。
谁曾想,这神经病竟然吐出一粒粒乳白色颗粒,直接喷到男尸的脸上。而被喷到的男尸脸上顿时起了白雾,刺啦刺啦的,跟开了锅似的。男尸纷纷捂住脸,白雾从指缝冒出。他们不知道疼痛,但一时竟也不知进攻。没多会,男尸脸上还有肉的已经开始腐烂,一块一块的往下坠。没有肉的或是已经肉已经枯萎的,被白色颗粒一击,也露出了皑皑白骨,十分的吓人。
女尸和老婆婆这才察觉不对,可也不敢贸然靠近。老婆婆咬着牙,眼睛瞪得像铜铃。
神经病抓起我的手,支支吾吾的说:“走,走,走,贴着岸边走。”
我从泥沼里拔出腿,跟着神经病一起,慢慢的退。有赶上来的男尸,也被他*开了。
我们俩跌跌撞撞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水库的一个缓坡,他加足劲冲上去,又把我拉了上去。我看着脏兮兮的神经病,苦笑了一下,果真是世事难料,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家伙又奇迹般的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