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话题,轮不到女人去指点插嘴。女人的话题就简单的多,什么颜色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配饰,这就是讲究。可是何宁还是听见了马厅长对肖孟九说起了乾帮的事情……
“这回你这事儿闹得有些厉害啊!要不是我压着,只怕是上头都知道了。大当家你说你们乾帮的事情,关上门来商量就好了,何必要闹得那么大?”
马厅长瞧着是有些喝多了,脸色微微泛红,说话都有些大起了舌头。肖孟九却淡然的在旁边饮着一杯酒,似乎马厅长说的那些话,那是事情,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得。
马厅长没得到他的回应,抬起酒杯又是狠灌了一口,放下了酒杯又接着往下说:“要我说,大当家你也真是能忍,这猴三儿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扰你的痒痒,也就只有你能忍。早就听说乾帮大当家重义气,果然,马某佩服!要换成我是你,我早就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肖孟九给他又重新斟满了酒,清淡淡的说:“都是一起走出来的弟兄,乾帮里却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只要不犯法,他爱折腾就有着他吧。”
马厅长给肖孟九竖起了大拇指,一脸赞叹。一口干完了那杯酒之后,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要不是有那个人给他撑腰,他能有这么大能耐,敢调戏你这个大当家?哼!”
马厅长说完一阵冷哼,抢过酒壶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肖孟九收了笑,脸色有些微沉,大掌按住那酒壶,定眼问:“撑腰?有谁给他撑腰?”
这话一说,马厅长突然打了个激灵,就好像是严冬里突然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陡然惊醒。
“没,没事,喝酒,来来!”
打着哈哈的马厅长,一脸暗沉随时都能杀人的肖孟九,让何宁瞧得云里雾里。唐夫人得了仿制的幽兰,心里高兴的只想着那旗袍,又要保持着姿态,只能一遍遍的偷瞄,根本就没注意到另外一边的情况,瞧得何宁冷笑。
几个人出了酒楼,唐夫人回了自己在青州的住所,肖孟九找人送马厅长回去,这才上了车,要送何宁回商家。
何宁摇了头,望着前边已经没几个人的路。“喝了几杯有些难受,我想走走。”
肖孟九愣了一会儿,还是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只留下两个弟兄跟在身后不远处,自己陪着何宁走在一道。
走了一段路,何宁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瞧着两个人的影子。
肖孟九有些憋得难受,站定了脚,叫住了何宁。“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儿,有事儿就问出来,你总喜欢憋在心里。”
何宁莞尔一笑,取笑他说:“我瞧着倒是你自己憋不住,怎么了,想要说了么?”
他温柔的眸子都能化出水来,何宁不敢看,又只能低着头。
“你想要听商泽修的事情,还是刚才那些乾帮的事情?”
“你知道我在偷听?”
他笑笑,抬手就想要揉乱她的头发,又被她给轻轻躲开。眼里有些失望,他尴尬的收回了手,这才说:“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了。”
他往前一步,更加靠近何宁。“第一,商泽修确实惹上了麻烦,具体的我还没弄清楚明白。第二,陈景俞确实是有问题,商泽修也那么说。第三。”他顿了顿,眼里又柔软了几分。“第三,乾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猴三儿这些天来太不知好歹了一些,我昨晚带人小小教训了一下。”
何宁那双清灵的眸子轻微一闪,又低下了头。
“大头,你说为什么他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给我听?难道六年来,我真的就不如一个陈景俞来的重要么?”
肖孟九的心又抽痛了一下,紧接着大手就搭在了她的肩头。“陈景俞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陈景俞不配跟你来相比。他不愿意让你知道,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苦衷,为了你的安慰,为了商家。”
她沉默着不说话,径直往前头走。肖孟九轻叹一声,把她送回了商家之后,才带着人放心的离开。
何宁回到屋子的时候,商泽修还等着她。她愣了愣,问他怎么还不睡。
商泽修笑得迷人。“以前都是你等我回来,如今是我在等你。我终于明白当年你的心情,你的感受。”
她自嘲的笑笑,走到妆台前褪去了一身的装饰,又拿了一件睡衣,就要去睡前沐浴。商泽修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拧眉问她:“你去喝酒了?”
她自嘲的笑笑,看着他反问道:“全青州的人都以为商大少爷死了,商家的应酬,自然就得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