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庆回到家里时夜幕已经降临。
许静早已领着儿子去娘家了。
偌大的道台府内,孤零零的只有陈文轩一人。
陈文轩吃了些方便面就开始看电视。
陈大庆也陪着老父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喝茶休息。
夜朦胧。
月朦胧。
道台府又在婆娑树影的森森花木丛中沉睡。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风又在婆娑树叶间筛着月光的乱银碎玉。
那只猫头鹰又在老地方盯着井房门,无聊地呼唤着白衣女子的出现。
井房门被一团烟雾缓缓遮住,袅袅烟雾中,那个白衣女子举着琵琶,缓缓从门内走出,怀抱琵琶,轻移莲步,象一朵白色的云朵,飘出了井房门……
白衣女子来到桂花树下,边弹边舞又唱了起来:
“五十别离两混沌,
古院如今似古坟。
昨夜南柯与君逢,
热炉诗酒,
儿孙欢嬉,
子女笑闹,
满院欢乐满院春!
惊回梦,
泪湿巾。”
突然,擒云道长穿着八卦太极法袍,手握一柄桃木剑,从阴暗的底层南厢房一扇早已半开的门内闪了出来,边小心地朝白衣女子走来,边厉声喝道:“大胆女鬼,擒云大仙前来,还不显出原形快快束手就擒!”
白衣女子一惊,慌忙转身向井房退去。
降龙、伏虎两道童穿着同样的法袍,也各握一柄桃木剑,双双从井房隔壁的房门内闪了出来,拦住了白衣女子进井的路。
降龙握剑的手哆嗦着喝道:“大,大胆女鬼,降龙神在此,还不,现,现出原形就,就缚!”
伏虎颤声道:“伏,伏虎神在此,女鬼,看,看你还往哪里逃!”
白衣女子回头一看,进井房的路被两道童堵死了,向前看,擒云已仗剑*近,就轻蔑地朝降龙、伏虎笑了笑,迎战已到近身的擒云—
擒云一剑朝白衣女子胸口刺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白衣女子身子又急剧左旋,长发如帚扫向擒云脸面,双袖如蟒蛇龙虎直扑擒云的手剑腰身,袍衣如风车般旋起满地沙土,平地里卷起一股旋风,使擒云师徒三人有眼难睁……
风沙中,只见白衣女子侧身躲过擒云来剑,右袖将擒云的剑缠住,从擒云手中轻松地夺掉剑,左袖转身击在擒云后背……
擒云一个狗抢食爬在了久未打扫的沙土地上,停身不住,一头撞在桂花树身上,头和鼻口都被撞擦破,血污满脸……
擒云大怒,摇摇晃晃爬起身,抹一把满脸的血污,瞅着站在他一丈开外朝他发笑的白衣女子,又擦擦带血的双眼,从法袍内的腰中解出一条一丈来长的铜链索,将身一抖,舞得象风车一样,向白衣女子*来:“魔鬼,看本仙用钩魂夺命索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