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这儿做什么?”。
叶姝岚抬头看过来,亮晶晶的眼神表示她现在很兴奋,看了白玉堂一眼后,指了指地上:“堂堂你看!”
白玉堂顺势看过去,然后一头雾水:一群小鸡崽?有什么好看的?
叶姝岚的重剑横放在地上,正好跟墙角围成一个三角,里面十来只毛绒绒的黄色小鸡崽被困在里头叽叽地叫着。
看着白玉堂无动于衷的模样,叶姝岚干脆抓起一只托在手掌上给他看:“你看,是鸡小萌呀,世界上最最可爱的鸡小萌呀!有这么多呢!”
小鸡崽现在叶姝岚的手掌上,也不晓得是被这个高度吓得还是兴奋得,“叽——”地叫了一声。
好脏。白玉堂看着绒毛上蹭了一堆黑色不知名物体的小鸡崽,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往后一退。
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藏剑萌宠鸡小萌,叶姝岚兴奋得脸颊通红,也没留意白玉堂的抗拒,笑呵呵地伸手接过白玉堂手里的糖葫芦,作势就要喂给小鸡崽:“鸡小萌,吃糖葫芦咩?”
白玉堂扶额,除了无力还有种微妙的不平衡感——不让自己吃的糖葫芦就这么轻易地喂给了小动物什么的……
纠结了一会儿,白玉堂还是小心地伸手抓起小鸡崽看起来最干净的后颈,随手丢进重剑围成的角落,中止了叶姝岚因为一串糖葫芦而跟小鸡崽大眼瞪小眼的举动,然后在对方要继续蹲下看小鸡崽的时候一本正经地问道:“这群小鸡崽是怎么回事?”
“不是鸡崽,是鸡小萌!”叶姝岚也同样一本正经地反驳,然后才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哦。本来我在那边看面人呢,结果这边就乱起来了,鸡小萌跑了一地,我便把它们圈起来免的被人踩到……鸡小萌很珍贵哒~”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周围的人群就发出一阵惊呼。白玉堂扭头一看,皱眉。
那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面前站着个官差,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微勾,眉眼含笑,容貌英气俊俏,一身红色四品官服分外威风,腰佩长剑,整个人……怎么说呢,就差在脸上写上“正义”“好人”等字样,是女孩子人人追捧的如意郎君,是妇人最为羡慕的孝顺儿子,是街坊交口称赞的热心小哥——他的好,谁用谁知道!
此时这官差正单手握着那公子哥儿的手腕,看似轻松潇洒,同为练武之人的白玉堂却能看出,只要他再略微多使上哪怕一分力气,那公子的手腕就要废了——这样的力道,非是有心人绝对练不出来——既要让他疼得记住教训,又不轻易伤人。
那官差很快就把公子哥儿的手腕放开,因为对方一直在挣扎,一放开就向后倒去,后面跟着的家丁还算靠谱,纷纷上前扶住了。
“乔公子,又是你啊?”官差似乎认得那公子哥儿了,无奈笑道。
乔公子被人扶住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一把将家丁推开,面对官差时却也知道敛了怒气,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态度很客气:“展大人,这次你恐怕没有理由抓我了。小爷要收拾这女人,是因为这女人欠了爷十两银子,如今展大人连讨债也要阻拦么?”
——所谓的展大人,不是展昭又是谁?
展昭皱眉低头:“乔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那女人正垂着头哭泣,听到问话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可是乔公子说好了宽限到明天,我今晚……今晚本来……”
展昭又看向乔公子。
乔公子面上一红,强自争辩道:“那也是爷给你宽限到的明天!你说你是不是两个月前就该还了?”
展昭一听到这里就了然了,然后无奈地看着对方——他到开封府有些时日了,对于这位乔公子也有几分了解。这人生性不算坏,尤其在东京这片地儿,比起曾经的欺男霸女滥杀无辜的安乐侯之流那是强了无数倍,又有个会来事的管家,平日里虽然爱仗个势欺个人,但从没闹出人命官司,管家拿点钱也就摆平了。这人估计也是闲着没事借了银子出去,十两银子对他不算多,多宽限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今晚之事,十有□□是乔公子逛着街无聊了,瞧着这借债的姑娘又想找点乐子。
乔公子对展昭观感还是不错的——或者说整个东京,除了真正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之辈,大部分对展昭观感都挺好——毕竟开封府有了展昭之后,他就不再怕那些皇亲国戚公侯公子了,此时也就不想把关系搞僵,主动退了一步,冲那女子道:“算啦算啦,爷也算找了乐子,那银子就再宽限你两个月好啦!”
那女人忙就势连连磕头:“谢公子宽限!妾身必定按时将银钱还上!”
“唉。要谢你还是谢展大人吧,要不是展大人,小爷可不会这么算了。”乔公子摆摆手,背着手,叹着气走掉了。
那女人又忙对着展昭磕头。
展昭自是不能受这份礼,忙着就要伸手将女人扶起来,手刚伸到一半,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绵软却又带点娇俏的骂声:“哼,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才定了婚就开始勾搭旁的女人,看我不去告诉丁姐姐!”
展昭扶人的动作立刻僵住了,循声望去——此时周围人群一瞧没啥热闹就纷纷都散了,人潮中一黄一白的两道身影分外明显,还……略眼熟!